「哥哥......」
半夜。弟弟的聲音細細的,像小貓一樣,帶著明顯的困倦。連續喊了幾聲「哥哥」之后,發現對方沒有醒來,葉改叫名字。
「好,起床、起床。」
輕輕搖晃著好的shenti,希望對方轉過來,溫柔地起shen詢問「怎么了」,然后牽著自己的手一起行動。但是,不論怎么喊都沒有醒來,加大搖晃的力dao也沒有用。葉的語氣逐漸染上哭腔。
「好,快dian起床!我、想去廁所......!」
啊,果然嗎。
早在葉爬起來的瞬間就清醒,好不著痕跡地嘆了kou氣。
葉今天也沒辦法自己去廁所嗎......這個聲音,再裝睡xia去會niao在kuzi上吧。洗kuzi倒是還好,讓式神解決就行了,但是得忍受一整晚那種味dao,果然還是不了吧。
于是,好假裝被吵醒,rou著yan睛慢慢坐起來。
「......怎么了,葉?」
裝chu剛睡醒的聲音,好打了個呵欠。
葉抓緊斗篷。昏暗的帳篷中,和好相似的yan睛濕漉漉的。
「我,想去廁所,但是不敢去......」
緊張、不安,有dian委屈的語氣。好像在控訴「為什么現在才起來呢」,考慮到本應該睡著的哥哥被自己吵醒了,選擇無聲地表達chu來,是個ti貼又任xing的弟弟。
「這樣啊。那我陪你去吧。」
穿著星星斗篷,好牽起葉的手,兩個孩zi并肩于黑暗的森林中前jin。
*
4歲的葉從有記憶起就和哥哥好到chu1旅行。
因為好討厭錢,所以幾乎不住旅店,每次chu門都睡在野外,過著與大地為伍的生活。
葉不討厭這種旅行方式。如果在海邊過夜,想上廁所只需要走遠一dian,挖個坑再埋起來就好。
但是,在森林中,星星和月亮的光都被樹遮擋住,到chu1都黑漆漆的,寂靜中又會有突如其來的沙沙聲,不知dao是什么竄jin樹叢里。對未知的恐懼無限放大,耳朵鉆jin太多能想像的聲音,一個人的話gen本不敢行動。每次都得把哥哥喊醒,兩個人牽著手一起去上廁所。
直到6歲那年――
「嗯......?」
第一次沒有聽見葉的呼喚,注意到旁邊的re度在遠去,好悄悄地轉過shen,從披散的tou發中看見葉獨自離開帳篷。
葉長大了啊。不需要我也可以一個人行動了。
原本還在為弟弟什么時候才能成長gan到困擾,看見對方勇敢的樣zi,反而有種惆悵gan。
隨之而來的還有擔憂。
葉一個人在森林沒事嗎?周圍這么黑,葉不會跌倒嗎?現在是秋天,會不會有chu來覓shi的熊呢......?
種種因素xia,好選擇跟在葉的shen后。本意是保護弟弟的安危,卻在聽見對方豐富的心理活動時起了惡作劇的心思。
剛才,是直直的走過來吧?迷路了的話,好找得到我嗎?總gan覺有奇怪的視線,好像有人跟著一樣,明明后面什么都沒有......難dao是幽靈......?!
呼呼呼。幽靈啊。shen為通靈人卻害怕幽靈,這dian不行呢,葉。
shen為弟弟害怕的源tou,好隱藏自己的shen形,在葉掏chu小小葉的時候湊到他耳邊――
「葉~~」
「嗚哇啊啊啊啊啊!」
――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一個人上廁所的葉,在這之后到了10歲還是需要哥哥陪。
一dian小彩dan:
「葉~~一起去廁所吧~~」
「好,不要用那種聲音在我耳邊說話啦......」
「哎呀,明明小時候聽見這種聲音都會嚇到哭chu來,不害怕了嗎?」
「你也說了吧,那已經是小時候的事qing了。」
試圖把奇怪的gan覺驅離,13歲的葉rou了rou耳朵。麻yanggan從后頸蔓延到脊椎,讓人想發抖。
其實早就不需要牽著手,上廁所也不需要陪伴,只是習慣了好一直在shen邊。白天也是,傍晚也是,月亮冒了chu來,睡覺的時候也是。呼喚了會有回應,稍微側著臉就能看見shen影,隨時都能gan受到對方的ti溫,伸chu手就會被接住。
「哥哥,牽手吧。」
「真是的,葉還是小孩zi呢。」
這么說著,好牽起葉的手。
溫nuan的、柔ruan的,相握著就有源源不絕的勇氣。
即使長大了也想繼續牽著。
因為習慣了,所以不需要改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