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9 - 打主意
商辦大樓的後方緊急通dao被悄悄打開,木棍撬開鐵捲門後,鬼祟的雙yan往外頭張望,目光陡然定住。
"莊叔,這麼晚了要去哪兒呢?"
男人先是看見了那雙屬於令狐逐暮的gao筒靴,鞋帶太長而前後纏繞兩次再朝前打了個蝴蝶結,鞋頭殘有乾透的深紅褐se血跡。
視線往上是修長的tui,niu仔褲的褲tui隨意sai進gao筒靴裡,淡灰se長袖薄衫也將衣襬稍稍紮進褲腰,袖kou被她簡單的上拉到手肘附近,領kou最上端的釦zi放著沒有扣上。
令狐逐暮的五官與紀有棠的jing1緻不同,上揚的眉、似桃花的yan,ting俏的鼻與帶笑的唇。
長年gao位使她隨時都帶著領導的氣場,而那頭隨興盤起、不zuo打理的淺se捲髮為她的氣質添了少許恣意和浪漫。
她的詢問,就像一紙辭退通知函。
"所…所長?這麼晚了…您怎麼、"莊遠試圖穩住聲線,卻止不住打顫的雙tui,此刻的他多渴望令狐逐暮只是剛好路過。
令狐逐暮淺淺一笑,桃花yan眸彎起愉悅的弧度"嗯?"
語尾向上揚起,輕易牽動莊遠提心吊膽的qing緒。
"我在等你。"
短短數十秒,莊遠已經滿shen冷汗,自從跟上了令狐逐暮的隊伍他就一直在打探,卻終究沒挖chu令狐逐暮的秘密。
莊遠或是避難所的其他人都沒見過令狐逐暮動手,一直是賀千星與姜家jie妹代勞。
都說她是覺醒者,可她真的是嗎?莊遠此刻心存僥倖。
萬一她不是呢?
"噗哧──"忍俊不禁的輕笑傳來,隨即他聽見令狐逐暮戲謔且十分譏諷的問話"想什麼呢?"
人都還沒動手,莊遠已經被猜疑與驚懼嚇得汗liu浹背,終於他打算賭一把,賭令狐逐暮一直以來都在虛張聲勢。
抄起原先拿來撬門的木棍朝令狐逐暮揮去。
yan看令狐逐暮還是一副淡定的樣zi站在那一動不動,莊遠狂喜的笑chu聲"老zi就知dao妳這婊、"
木棍應聲落地,在不平穩的地面滾了兩圈。
瞪的銅鈴般大的yan滲著血絲,男人雙膝xia跪後任由泥地的溼濘髒了褲zi,他雙手止不停顫抖的抓向自己的脖頸處,張著嘴只能發chu咿咿痾痾的聲音,好似無法呼xi一樣。
yan角參雜血shui,從yan眶hua落臉頰後低落在地上濺開"妳…妳…"
妳是覺醒者嗎?莊遠沒能問chu這句話,翻起白yan便倒地斷了氣。
他付chu了企圖與覺醒者博弈的籌碼。
桃花yan底對莊遠的死沒有太多qing緒,只看了幾yan就別開,令狐逐暮在原地站著等了一會兒對空氣說話"所以?妳是來和他接頭的嗎?"
百無聊賴地又等了一會兒,令狐逐暮嘆了kou氣"氣息這麼重,想跑?"
劇烈的嗆咳聲從她shen後傳來。
來人帶著討好且諂媚的語氣從暗處走chu"哎呀!令狐所長好久不見!您還是一如既往的明豔動人!"
有別於那種刻意夾起的嗓音,是甜又nuan的聲音,令狐逐暮似乎聽chu了聲音的主人是誰,又是疲憊的掐了掐眉心。
gaogao綁起的馬尾與清新淡雅的相貌,聲音的主人渾shen上xia透著鄰家大jiejie的氣質,嘴裡卻沒一句真話"我跟那位先生可一點不熟!就是被派來問候問候您的──"
"問候?"令狐逐暮打住了她的話頭問"怎麼問?"
"這麼問?"她看著不遠處的屍骨未寒"還是對我妹妹那樣問?"
"臨時政府技窮了是嗎──"
突然平地颳起了大風,不速之客此刻如死前的莊遠一般冷汗直liu,她聽見令狐逐暮一xiazi掉進深淵的質問"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我妹妹shen上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