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銀針遺心事
“哎呀——”
纖細的銀針從手中hua落,掉在地上。
“怎么了公主?!”
李妙頤將手中的刺繡放xia,低tou看著自己指尖的那顆血珠,將雪白的綢緞染成嫣紅。
她擺了擺手,說:“無礙,扎了xia而已。”
一旁的侍女荔香跪xia,捧起她的手細看,說:“都是nu婢不好,方才給公主講什么故事,惹的您害怕了。”
李妙頤笑了xia,說:“不是為這個,你故事講得好,我樂意聽,哪會怕?”
荔香轉tou吩咐門kou的人去取傷藥,又dao:“nu婢還以為是故事講得太嚇人,您被嚇到了,這要是讓陛xia和皇后娘娘知dao,nu婢就死定了。”
李妙頤將手指從荔香手中chou回來,抬指抹了血珠。
漫不經心的說:“沒一會兒便好了,父皇母后不會知dao的。”
話剛chukou,殿門kou就響起人聲——
“又gan1什么壞事兒了,這么怕父皇知dao?”
李妙頤抬tou,李長言撩了袍zijin殿來,shen后的nei侍替他取xia披風,他邊往里走邊朝她淺笑。
“太zi殿xia萬安。”屋nei的侍女朝來人行禮。
“皇兄。”
李妙頤開kou,將手指攥回掌心,沒讓他看見那chu1血紅。
nei侍搬了雕花圓凳在繡架前,李長言坐xia后,仔細打量她。
“怎么了?”李妙頤被他看得不自在,問dao,“我臉上有東西?”
她抬手摸向臉頰。
李長言見狀輕笑chu聲,“沒有,我是在想你zuo了什么壞事兒怕讓父皇母后知dao,要偷偷說給荔香?”
李妙頤撇嘴,dao:“我才沒有。”
“皇兄有事?”
李長言環顧屋nei,見繡架上一副未成的珍鳥圖,dao:“自個兒都忘了,過幾日的生辰,想要什么?”
他說話時,指腹撫過鵝黃se的絲線,李妙頤的目光跟著落上去。
等了會兒不見她回答,李長言想輕彈妙頤的額tou,剛抬手卻又臨時變了方向,在她耳后虛虛劃了一圈收回手,語氣沒變:“想什么呢?”
李妙頤回神過來,抬tou見他詢問的神qing,xia意識抿了抿唇。
“沒什么,隨便一些wu件兒都可以,皇兄看著來便好。”
他原本想與她多說兩句,問問她近日在學堂的所見所聞,但見她似乎有心事,不愿意多言,便收了心思,柔聲問:“有心事?”
李妙頤搖tou,換了話tou:“皇兄shen邊的那個裴....”
“裴昀。”李長言接上她的話。
“近幾日怎么沒見著他?”
李長言說:“太學院中有事,他先回去了。”
“你想見他?”
他忽然問。
李妙頤打斷他接xia來的話,說:“皇兄想多了,我隨kou一問罷了。”
話畢,屋nei又歸于安靜。
李長言不明白她的心思,也不敢亂猜,怕說chu來再惹了她生氣,沒多留便回東gong了。
方才的時間太過短暫,短到去取藥的侍女還未回來,李長言就轉shenchu了長信gong。
李妙頤看著兄長離去的方向,又走了神。
太zi李長言是她一母所chu的兄長。
她chu生時,李長言還是個三歲孩童,卻已經熟讀詩文,再大些的時候已經能詩會賦,朝中大臣都贊他乃奇學之才。他為人穩重,少時便有君zi之風,不到及冠便被皇帝李峯立為太zi,為皇zi之表率。
作為當朝太zi殿xia的親妹妹,李妙頤的地位和待遇自不必說,即使是拋開太zi之妹的shen份,她從小便受父皇母后chongai,向來要什么有什么,對她幾乎無有不依。
shen為大梁的三公主,她一共有兄弟jie妹五人。
除去親兄長李長言,剩xia的大公主李墨清和四公主李墨玉同二皇zi李長照都是賢妃賀蘭氏所chu,還有一位三皇zi李長煦乃是昭儀陸氏所生。
兄弟姊妹間相chu1rong洽,幾位兄jie對她ti貼有加,平日里除了老幺李墨玉,便最照顧她。
這樣的shen份和待遇,大概是時間許多女zi向往的。
李妙頤也常這樣想,自己的一切似乎都合乎心意。父母疼ai、兄jie照顧、錦衣玉shi,甚至相貌才qing皆是上乘,原本不該再有什么別的所求。
如果,她不曾喜huan上自己的親兄長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