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之亂平定后,蘇妖孽繼續(xù)回京主持隨意樓的事務(wù)。吳世毓倒是很好地遵守了他那句“要么放人要么把人好吃好喝給我供著”,真的把文硯好吃好喝供到了平叛,然后恭恭敬敬地送了回去。
文硯雖然早聽說了蕭隨意的死訊,來到京城見到蘇妖孽之后,yan睛還是zhong得像個he桃。祝生在一旁想勸又不敢勸,表qing一度十分尷尬。
蘇妖孽在驗過程霜潭的tou顱之后,便漸漸地開始讓祝生接手一些十分重要的事務(wù)。
裕王在平亂之戰(zhàn)中給自己積累了不少名聲,以是如今京城雖然蕭條,隨意樓的境地倒還算是有利的。
碧落黃泉幫同樣恢復(fù)地很快,南昌一戰(zhàn)過后,長江上一度空空dangdang一只船都見不到,而第一個恢復(fù)長江上的航運的,正是碧落黃泉幫。
易溫酒一直留在顏玉華軍中,反應(yīng)自然比朝廷要快。等到朝廷整頓長江shui運的文書傳到的時候,負(fù)責(zé)此事的官員們驚喜地發(fā)現(xiàn),他們又要和碧落黃泉幫談生意了,只不過這一次的幫主姓易。
開戰(zhàn)之前,易溫酒撤離得和隨意樓一樣快,因此實力保存得也較為完整,只是船只損失了不少。
即便如此,比之朝廷,還是要好上許多的。
在碧落黃泉幫和肅王圍繞長江shui運展開爭斗的時候,朝廷便失去了對此事的控制權(quán)。而且他們的準(zhǔn)備不如易溫酒充足,只能再次和碧落黃泉幫維持俞長歌時代的合作關(guān)系。
唯一不同的是,隨意樓和碧落黃泉幫劍ba弩張,江湖猜測的原因是分贓不均。
作為nei定的隨意樓xia任樓主,祝生對此表示無話可說。
自肅王死后,蕭隨意便去了碧落黃泉幫,現(xiàn)在長江的這個局面,多半還是他和易溫酒一起折騰chu來的。所謂劍ba弩張……一起ba劍把別人砍了還差不多。
……大佬們還是一如既往地chu人意料。
因為隨意樓和碧落黃泉幫的敵對關(guān)系,江湖上的其他勢力也放心了不少――畢竟隨意樓如今的作為已經(jīng)遠(yuǎn)遠(yuǎn)不止一個殺手組織了,這兩家相互牽制,總好過合在一起對付他們這些小魚小蝦們。
十一月,蘇妖孽將隨意樓的權(quán)柄留給了祝生,不知所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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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湖。斷橋。
江南一貫是難得xia雪的,如今已近年末,方是初雪。湖面清冷,遠(yuǎn)山近shui都被dian染了一層白se。
有些冷。
年關(guān)將近,也沒什么人有心思chu來游山玩shui。蘇妖孽一shen墨se長袍,一個人在斷橋上立了許久,手里撐著一柄繪著墨梅的白se紙傘,傘面上覆了薄薄的一層雪,模糊了墨跡。
雪漸漸地蓋住了他留xia的腳印。
他便這樣靜靜立著,直到把自己立成一幅山shui。
直到又有人踏雪而來,長靴踩在雪地里發(fā)chu輕微的聲響。
蘇妖孽聽到這人站到了自己背后,tou也不回說dao:“你遲到了,白癡。”
蕭隨意沒有計較蘇妖孽對自己的稱呼問題,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,于是便看到一座黑se的佛塔,在白se的雪景里格外分明,莊嚴(yán)肅穆。
“傳說雷峰塔xia壓了一條千年的蛇jing1。”他在蘇妖孽shen后輕輕說dao。
“我知dao。”蘇妖孽垂xiayan簾,“我小時候每次來這里玩,都會聽人講這個故事――不guan是哪家的父母,來到這里,總會給自己的兒女講一遍許仙和白素貞。”
蕭隨意笑了一聲,“你是不是又要說許仙和白素貞白癡?”
“……我也白癡。”
這句話雖然沒有正面回答,隱han的意思卻是許仙和白蛇也是白癡。蕭隨意早就猜到又是這個回答,搖tou笑了笑,張開大氅把蘇妖孽也裹了jin去。兩個人罩著同一件深se的大氅,一起站在一柄白se紙傘xia看雪。
――這樣才nuan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