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E結局 若許人間共白tou
這是發生在九幾年的事,我現在也已經不是當年的小丁了,但是回憶起來這件事還是會gan覺到有種莫名的悲傷,但這是兩個已經死去的人的故事,我不打算說chu去,也不打算忘記它。
今年比起前幾年過年的氣氛要re烈的多,chu去打工的人多了不少,都想著趁著年節回來聚一聚。縣里到了年前都要組織人到地方上走一走,我想了想,趁著時間充裕趕緊把事辦了,到年跟前的時候就不想了。座機打到村委會,我說,您好,請問書記在嗎。那邊一聽哈哈笑,小丁,咱村里人都熟絡,這么客氣。我說叔,這兩天我過去一xia,準備去看看邵叔。
呃,那邊的人聲暫時沒了,我隱約聽見背景有人問問桌椅是誰家的,支書捂著聽筒說了兩句趕緊接上來,小丁啊,你來吧,村里都不怎么認字,你過來也幫幫我們的忙。
怎么了?
你邵叔昨晚上走了,正商量著怎么辦后事吶。
xia鄉wei問變成了組織葬禮。我去村里的時候天氣不太好,陰陰的帶著山區的shui氣,大巴gen本不能開快,二三十米都見不著人。我為了幫忙,緊趕慢趕第二天上午到了,jin到村門kou小孩就跑,幾分鐘就把邢叔喊chu來,我客套了幾句,就跟著他去了邵叔的房zi。經過停在大廳的棺材我去了邵叔家的書房,支書一見我就說,那上面都是嘉獎信,我們一看也不敢動,怕給人整毀了。小丁你文化gao,你都給看看。
行,我diantou。就在這兒nong行嗎?他們都diantou,只要你不嫌外面動靜大,還有,在他床邊還有張紙,應該是遺囑之類的,你看看咱們大伙能不能一起辦了。紙質的東西占去了書桌一半的位置,我對著新扯過來的電燈一張張去翻,開tou就寫了人名,邵衡。后面又補注,字行之。遺囑叫我打開書桌的chou屜,把里面的東西拿chu來,翻閱也可不看也行,最后燒掉。擔心那里面提了什么愿望或者歷史信息,萬一漏掉了就是工作疏漏,我心里也過意不去。本zi的紙張已經泛黃,黑se墨shui仍舊鮮明,似乎是一本日記。
城破之后日本人打jin來,邵行之想自己本來應該死在火海里,但是有人救了他。他們走shui路逆liu而上,走走停停,折騰了快半年才走到西南邊陲。他的bu隊發生了嘩變,隨后何韻借著邵行之未婚妻的shen份jin行聯絡,并聯合日本人更名換幟。在這種qing勢xia,一bu分人gan1脆自立割據,一bu分人靠著并不算先jin的武qi和炸彈拼命。他的buxia救了他,但是西南的qing況也不比外面好多少。他仍然受著guan束,并且因為和漢奸是師生關系受著長時間的監視。直到他收到了任務,仍然用本shen的shen份,回到城里作地xia工作。
他就這樣成了行動chu1的chu1長。每日里的工作就是”剿匪“與監視。城里的秩序逐漸又恢復了虛假的正常,只不過金rong機構全是日本人的走狗開的,街角也貼著宣傳”圣戰“的標語,無論是東方的還是西式的茶館,一律大大的告示板,石灰寫了字,”莫談國事。“
時常有人被抓jin來,他偶爾也會xia去審一審,接著簽個名字。xia面的人開玩笑就是zi彈價格賤,但人的命更賤,來不及殺人就用絞刑,這個時候通常都是公開chu1刑。邵行之yan見的和聞見的都是血se和血腥氣,除了完成兩方面的任務,他的人生就只剩xia短暫駐扎城里的兩年。
今天來的人應該是條大魚,他站在辦公室,看見掛著日本軍旗的車zi也來了。幾個套著tou的人被拖著往刑訊室里去,作為chu1長,他也應該xia去。在chou完一支煙后,他的辦公室的門被敲開,是特gao課那邊的人。
邵行之ma上起shen,一行人從樓里轉到地xia室,除了zuo筆錄的和攝像的,他居然還看見了幾個日本人。
他們很少來這里,臟活累活都是扔給偽政府這邊去gan1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