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知今上登基后,皇城苑空置,值夜的醫官和藥童人數減至最少也能應付,甚至大多時候值夜醫官都能睡上一夜好覺。
同僚累的不輕,只是交接了醫案就匆匆,而他連剛拿上手的醫案都沒能翻開就被召喚,了陌生的永安殿,這才知曉一夜之間,苑裡有了公主,聽來傳喚的人說,那公主就是傳聞中被今上送給從龍功臣的皇妹,這突然現的千金貴人候在永安殿的寢房裡,秀緻的眉緊皺,她后的床榻上,醫官一就認上臥著的人是時常現在陛邊的肅王,一時愣了,愣神間,今上駕到的喧聲傳來。
永安殿裡安放的人手都是靖寰手邊調度過去的,鹿原發,靖翎熬了整晚的消息自然第一時間被傳了蒼翠,靖寰自知因為苑空置,自己也仗著年輕盛,削減了皇城駐醫的數量,還讓資深太醫到城開設義醫館,苑盡留的都是些剛茅蘆的年輕醫官,平時治治傷風冒和跌打損傷或許還行,鹿原這樣的傷怕是他們也沒怎麼見過,于是連夜讓人去肅王府請鹿原的軍醫。
昨日靖翎回到皇城時的模樣,靖寰回想起來還有些后怕,肅王府的軍醫到裡的消息傳來,靖寰便趕忙移駕永安殿,正好帶著匆匆趕來的江一起殿。
江來了,靖翎懸了一夜的心才安回了原位,繃緊的神一鬆懈,腳就撐不住,幸好靖寰在她邊,靖翎才沒有直接栽倒在地上。
靖寰攙著她到屋的便榻上坐,然后在靖翎邊落座,輕拍著她還顫著的手,安撫:「羽兒別怕,皇兄不會讓平野有事的,聽皇兄的話,歇一會」
這段時日以來武裝許久的靖翎有些恍惚,彷彿回到了變前,她還是那被眾人呵護的金貴明珠,一瞬盈了滿的淚,她靠向靖寰的肩,闔上疲憊的,睡了過去。
五十五、兩個癡人
再睜,靖翎對上了一雙熟悉的黑眸,條件反似的勐地坐起,黑眸的主人席地坐在便榻旁,手裡拿著喝到一半的藥碗,抿掉沾在唇上的藥汁,沖她微微一笑。
「你怎麼床了!」靖翎的氣十分嚴厲,視線也緊張地往他腹位置看去,半敞著的衣袍間雪白的裹傷布,鹿原自己也低去看了看,才開解釋:「江剛剛才又替我換過藥,血已經止了,燒也退了」
靖翎看他神從容,伸長手探了探他額間的溫度,竟比自己的手還要涼些,這才鬆了氣,倒回榻上,靜靜的看著鹿原仰把藥喝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