鄒野沒說話，只是輕輕拍著少女脊背，摟著讓她更舒服地躺自己懷里，用某種講故事一般平緩柔和的，娓娓來的語氣開：

        “居然給我二手煙，鄒野你太過分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謝楿往后稍退，微惱，皺著眉摸了摸男人肌肉線條暢的手臂，小聲抱怨，但只是嘴上說說，她從不會把這些小事往心里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輕飄飄的一句話，卻在謝楿心里扎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謝楿雙手抱住男人的腰，緩緩收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去看看吧。將來有機會，我們一起離開這里，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明明以前氣的不行，一個小女娃娃，磕著碰著了，總是忍不住嚎啕大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很熏，很嗆鼻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，原來如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是啊。

        這種是奢侈的，隨著年齡越來越多，她恍恍惚惚認知到——是稀罕，世上大分人都匱乏，大家都想要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只大手從后攏住謝楿發(fā)絲，把人到自己懷里，帶著安細細撫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的名字中的[楿]其實是桂樹種的意思，和本地的桂花樹不一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莫名，雖然語氣平平淡淡，但讓人從中聽控訴和撒的意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嗎？”男人停頓了一，緩聲：“我其實也不太喜桂花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雖不習(xí)慣煙味，也討厭人煙，但不防有例外，顯而易見鄒野就是這個例外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現(xiàn)在一無所有，只想抓住前的零碎幾樣：小命，裹腹，還有鄒野。以前的日里，從沒有人教她什么是活著、生存，什么是溫柔，什么是，什么是希望。

        兩個人距離無限縮短，姿勢曖昧，灼吐息灑在對方臉上，空間一時氣溫攀升。

        住在有“桂花家園”之稱小城里的二人偏偏討厭桂花，同被封鎖在一席之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哈哈，抱歉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息間，男人回：

        少女一時氣悶，頗有些“大逆不”的直呼男人姓名，隨即狠心，重重吻上男人的唇。

        —

        “放心吧，次不會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又是這樣，貓逗老鼠一樣，明知自己不適應(yīng)煙味，卻總是戲耍她玩，把她當(dāng)小孩逗，也不知是怎樣的惡趣味。

        可……現(xiàn)在…只有我能如此接近他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她也不知，她哭，是為了宣自己的悲傷疼痛，還是希望有人注意到她，來哄哄，來安遷就她。謝楿一直無法正式自己那自認為不可告人的小心思，缺，想要被，這似乎逐漸被她貼以懦弱無能的標(biāo)簽而打壓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們每次親近，都似火，恨不得把對方啃殆盡，僅僅親吻，也仿似抵死纏綿。

地震動。謝楿突然有些悶，皺了皺鼻，懊惱地張開嘴——

        “阿楿，你知桂樹嗎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謝楿不太明白他為什么會說這個，悶悶地回：“很香，但太過了，一甜膩的味兒，聞的我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你覺得桂花的味怎么樣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鄒野狡黠地眨了，最后猛了一煙，反手將煙在煙灰缸上熄滅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謝楿啊謝楿，別哭了，別你那弱可悲又無用的淚，它除了徒增煩惱，別無益。

        交纏，吻，，如同澆灌天的花朵，氣息都溢絲絲甜蜜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鼻酸酸的，眶變紅了，卻倔不肯讓那淚珠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呼……”男人張開薄唇，惡作劇般，不偏不倚地朝著謝楿的臉吐了一大煙，煙霧繚繞中，尼古丁被彼此肺腔，那人黑沉的瞇了，還伸過燥的唇：“啊，想看看阿楿這次有什么反應(yīng)而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沒吃午飯嗎，我給你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咬住男人唇唇。

        但除了之外，擠人們視野前列的是生活，是金錢，是層不窮的壓力，是岌岌可危的生存現(xiàn)狀，是病痛與紛爭，權(quán)利望的撕扯…等等——這些東西讓破碎，也讓人，家庭分崩離析。

        這男人煙特酷特瀟灑，遠看有痞帥勁兒，近看他眉宇是不虞和一絲很淡的憂郁。有人說過，他以前戾氣很重，拳又，在這里幾乎沒什么人敢惹他。

        被歌頌，亦被拋棄掩埋和冷落。

        躺在寬闊懷上，謝楿沒由來的很想哭。

        謝楿她，從她爹死后就沒再哭過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男人的手掌寬大，手心溫，手指修長骨節(jié)分明，指腹有老繭，略微糙，刻印著早年滄桑的痕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又耍我玩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