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未見，他匆匆跑去鄰省畫展想給女人一個驚喜，然后看見她和另一個男人相擁。那雙平淡如的泛起波瀾，反觀那男人，目光更是脈脈依依不舍，視線留連在女人臉上，心思簡直昭然若揭。

        畫布上有幾張印著穆言的臉，他穿衣服的，不穿衣服的，笑的，冷峻的……隨著其他黯淡底的畫一同燒成灰。

        霍桑繪畫骨，她與她的藝術為一。

        全無一絲遲疑與留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甚至覺得是“七年之”到來，又覺得這樣想很荒謬，畢竟他覺得女人其實從未過他。

        都是他的錯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就這樣，他看到她疲憊蒼白的臉，第一次真正產生莫大的悔意。

        穆言第一次見霍桑哭，冷靜，無聲，淚突兀又悲壯地默默，女人甚至還笑著。然后她當著他的面，一把火燒掉了所有的畫，以及和男人的可能。

        當“新晉畫家霍桑深陷抄襲風波，果然日久見人心，量讓豺狼真面目”這種類似的帖在搜掛了幾天后。期間，他的心里忐忑不安，卻又莫名激動萬分。光是想想那半頹廢的神重新落在自己上，他就戰栗的要發瘋。

        女人單方面斷絕的所有聯系，天任鳥飛，海闊憑魚躍。她遠走飛，拋一切過往轉離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這句話，如果是你，會怎么說……”

就那么一雙，最烈深沉的黑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我你―――

        “不…！！！”

        穆言以前不是這樣，只是調味劑，不是必需品。可現在他開始不安，惶恐，怕被女人不聲不響地拋棄。

        是那天――

        霍桑什么都沒肯給他留。

        后來，他們分手的日里，男人總是忍不住以淚洗面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沒說話，只是懶洋洋拿一張新的畫布，煙霧繚繞的黑匣里，一雙蒼白的手半攏著，捧起了什么。他抬仔細看，發現是一個狀似倒置梨形，鮮紅的，仿佛在鼓動的鮮活心臟。

        破鏡無法重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畫筆是，筆墨是字，你看見的就是我們想說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懷疑的種無聲種，他突然覺得有隔閡產生，可奇怪自尊不允許他低三四詢問和挽留，他覺得自己像個沒事找事的怨婦。

        憤怒讓他起了上前質問的沖動，可他臨門一腳退縮了，他想起最近的言緋聞，想到女友大火后的一層不窮的花邊消息。又想起那雙涼薄的，明明是他先追人，卻也是他先不自信，先猜疑不定。

        是他被嫉妒，被卑劣蒙了，明明霍桑給他畫了那么多畫，兩只手都數不過來――可他還是不信女人心里有他位置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毀掉了她的，以污蔑葬送她的職業生涯，試圖將她捆綁在邊籠中雀。

        夜晚，女人以工作疲憊屢次拒絕他的索吻和渴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你…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他不顧火焰沖上去抱住畫框，手燒爛了卻什么也挽不回。

        穆言聞著女人上淡淡清涼的薄荷香，啞聲呢喃，閉吻上她后頸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他了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事總是乎預料，最后鬧的一發不可收拾。他沒想到這個曲徹徹底底毀了霍桑的工作，名譽，讓她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。他對造謠言似有如無的放任讓蜚語越傳越烈，到最后已經發展到無法挽回的趨勢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時，他巴抵在女人左肩，溫柔眉看她側臉，將人一把抱在懷里。女人則背對他，姿勢慵懶半靠他膛，右手執筆在畫布上寫寫畫畫。

        愣了愣，女人短促發鼻息，似在悶笑，整個連帶靠在肩上男人的都小顫了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以為女人本不自己，看見女人和其他人多說幾句話，然后忙的沒時間和自己聯系就開始胡思亂想。

        灰都不剩。

        讓他迷醉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時鼻酸，他抱著霍桑的手緊了緊，恨不得把女人自己的血肉。

        午夜夢回，男人總是從夢中驚醒，然后回想起女人無意間說過的這句話。

        這副畫無聲訴說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親手摧毀了本該好的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