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唇被銀線住,隙里隱約可見一截寫著八字的女發帶,斷缺的隱沒在腔里,嘴角全是溺的鮮血,染紅整片脖頸。
他的雙被長釘釘棺木,雙手被狠狠錘爛,手臂胡亂搭在前,指尖鮮血淋漓,五指骨扭曲,隱約可見白骨。
估計是死前他不停的抓撓棺材,活生生把十手指都抓爛抓壞了。
最關鍵的,是黑發白臉的一雙睛也不翼而飛,只留兩個血晃的血窟窿,顯近恐怖而悲哀,不知里面是淚還是鮮血,亦或二者皆有。
鉸,唇,錘手,釘,包括挖,每一樣都是在他活著的時候行,可想而知他受了多少的折磨煎熬才在窒息之中痛苦死去。
五年前她見到的未婚夫,白衣公容姿絕世,溫文爾雅。
五年后她再見到的未婚夫,一襲紅衣鮮血淋漓,千瘡百孔。
受盡折磨而死的他甚至拼湊不一張完整的臉龐,已是面目全非,支離破碎。
京照夜低著站在棺旁,臉煞白,雙拳緊握,一雙睛就死死瞪著棺里慘死的男,腦里全是大片大片的空白,竟不知該作何反應。
過了好久她像是才想起什么,僵抬望向棺材的斜上方,就見一塊牌位被紅繩懸吊著,寫著一個柳氏女的名姓。
牌位懸吊在棺上,意味著死后也可鎮壓棺中人,難起反抗之意。
當她看見這塊牌后,前的棺木,慘死的未婚夫,家仆們的遮掩與躲避,前因后果就再明顯不過了。
讓他上雙唇,是防止到了地府向閻王告狀。
讓他嘴八字,是防止到了地府認錯妻。
讓他棺木釘,是防止到了地府逃跑。
因為只有毀掉,他才能在地府一直心甘愿的陪著“妻”。
這里布置的一切顯然是早有預謀,沒有修的指,沒有親人的同意,儀式不會完成的如此順利且快速。
梅遜雪是作為給這位柳小的殉夫,被旁的親人們壓著完成成親的所有‘儀式’。
是她來遲了,如果來得早些,哪怕就早一時半刻,或許都能救他。
救她十二歲時一見傾心的未婚夫,救苦苦等她數十載的梅遜雪,救她們這一段途坎坷的天定姻緣。
但世間從來沒有后悔藥。
片刻后,京照夜控制不住的眨了一眨睫,眶里凝聚的淚,終是順著巴接二連三的滴落來。
晶瑩的淚珠爭先恐后砸在棺里公殘破污濁的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