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許懷信商討營救梁風的時候,他是說過一旦他們被沖散,無論如何要在容城會合,黃三把地圖擱在地上展開,又掏一筆,在上面勾勾畫畫,突然福至心靈,拿筆連接起最遠的兩端,猛地站起來:“走,跟哥撈嫂和大舅哥去。”
果不其然,黃三帶著增援過來的人手已經(jīng)潛明山。
“聽醫(yī)生說你哥沒什么大礙,穿透傷看著嚴重,但沒傷到筋骨,很快就能恢復(fù)了。不像風哥全的大傷小傷,肋骨都斷了三,本沒法床,不然肯定第一時間要來見你。”
他們?nèi)耸侄啵殖扇齻€方向順著明城的三個,黃三則領(lǐng)著一對人向北而去。深山找人不是那么容易的,第六天中午,黃三這對發(fā)現(xiàn)一堆熄滅的火堆,就派人以火堆為中心,往四周找去,次日才在附近找到兄妹兩依依相偎的影。
兩人沒被凍死也快被餓死,得知他們已經(jīng)好幾天沒吃東西,趕緊拿來糧遞過去,許懷信略微頷首,接過來拆開親自喂給許惟一,許惟一又讓他先吃。
大手一揮招來一個手:“幫哥分析分析,這么大一座山,到底去哪里把他們兄妹倆撈來。”
“那叫大舅哥,什么嫂他哥。”黃三踹他一腳,一把奪過地圖:“凈說一些屁話。”
那人接過地圖。看了半天還是搖,又不想顯自己是草包,于是提了一嘴:“嫂他哥之前和我們說過要在容城會合。”
許惟一充耳不聞,腳步卻越來越快,黃三也不再跟上去,沖著女人的背影說:“他知你不想見他,不然爬都要爬過去,他連這小事都能替你著想,許惟一你怎么就不能心疼心疼風哥呢?!”
二人桃花源很好,前提是得能活去,天完全亮起來后,兩人收拾整齊,乘著有陽光,結(jié)合手機上的時間大致能判斷方位。
信從小就生活在一起,偶有分別,通常不超過三個月,漫長的八年,她都不知怎么活過來的,簡直和行尸走肉沒有區(qū)別。
以前不理解許惟一總把死呀呀掛在嘴邊,那天當她決絕地隨他懸崖,忽然會到無私的珍貴,和所之人一起赴死也能坦然面對。
返程緊趕慢趕也花了四天,黃三原怕兄妹倆人不想回容城見梁風,好在許懷信左肩傷得不輕,被他們兄弟抬到了醫(yī)院,就住在梁風隔的病房。
即便知隔住著梁風,許惟一卻守著許懷信寸步不離,連過去看一都沒有,晚上趁她去買飯菜,黃三跟著一起:“我也去買飯,風哥受傷嚴重,得多補補。”
見許惟一不言語,黃三語氣愈發(fā)尖酸刻薄:“他倒是想見啊,可本人狠了心裝不知,我們也沒辦法不是。”
走了大半天,連吃的都找不到,只能餓著肚坐休息,許惟一不安:“如果我們真的去了,他們的人會不會在守株待兔。”
兩人蜜意哪有前幾天生分模樣。黃三目睹半晌,心里暗叫不好。
許惟一用力,抬看著暗去的天空,他們剛才好像是順著一個方向走的,現(xiàn)在很難找方位了,許懷信還在枝葉雜亂的地方不知找什么,擔憂地問:“那我們怎么去?走了半天覺還是在深山里。”
他拿著地圖,對著諾大的山密林,一個腦袋兩個大,他這人不學無術(shù),還不如梁風聰明,早知問過他再來了。不過照梁風那執(zhí)拗的脾氣,得知消息后,肯定不顧傷勢親自上陣。
許懷信看著她急切慌亂的模樣,安撫:“我說過會永遠和珠珠在一起。”
許懷信鎮(zhèn)定地看她一:“靠我們倆很難去,不過我和梁風的人說過最后要在容城會合,明山地明榮兩界,他們只要有人從容城順著北邊就能找到我們。”
許懷信注意力在找路上:“目前以他們?nèi)耸诌€不能布防整個明山,不過我們待得越久越危險,所以要盡快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