孕,他沒教她累著了,只日后時常提起這著,以賺得她事事對自己言聽計從。
“你說的是,天之大何不可家向佛。西南吐蕃佛學興盛,就教他去那里學經修行,豈不是好?”
區區一人之命數如何,國運又如何,皆非人力能左右,唯有修行,能脫苦厄。他因國運家,最初或許頗多無奈,如今,徹底釋然。
“怎么?心疼了?”他手上力氣頓時重了,卻因舍不得傷她絲毫,拼力忍著。
只是,臨后主動去吐蕃之日,他又主動說他準她去送后主一程。
“我不想教你殺他,一來,我父輩祖輩曾故梁之祿,二來,我不想你染殺佛之罪。”
心中一切幽微難言之事,只有人自己知曉。
世人皆他是個仁君明君只是生不逢時,卻無人知曉,他嫉妒過月鈞,嫉妒他明明是最旁支,卻是天人最津津樂的一個名字,愁苦過國運,清風朗月不過是勉力支撐的表象,思慕過荀家姹女,而今,一切都如亦如電,通通散盡了。
“是你非要把人拘在底的!”一時間,荀姹淚也止了,斥責起他來,“天之大,廟宇之多,何不可供一家人安?”
她如此說,他也便想到什么。
“你那般想保他的命,將來要再也見不著了,豈不覺得可惜?”
他笑應:“便承你吉言。”
直到她肝火大動,帶淚珠來,半是央求半是埋怨,“你差不多夠了!我心力已快朽盡了……”
被她的淚牽惹得心亂,著她指尖吻著她面頰,一面安撫她,卻究竟心氣難平,“若不殺他,他在朕底,朕始終覺得礙。”
即便著極大的世俗壓力,月鈞在新朝仕,日后必留名青史,即便不是因從仕為民,也會因傳襲文脈。他唯有遁空門。
齊澍在旁扶著她,并發覺,后主眉宇間的枯意,比前番相見時,解了許多。
“吐蕃?那等苦寒之地……”
這事便定了。他少了可要挾她的了,卻無妨,她本就已對他溫柔許多了。
此去山遠,卻正合了他意。
正這樣想著,面前落得比從前更,一發如纖塵不染皎皎孤月一樣的人,恭聲開言:“相信大師此番去吐蕃這等佛學鼎盛之地,定能弘揚佛法,功德無量。”
“只要別動他的命,隨你置了。”
不過荀姹還是去見了后主一面。
聽了第二條,他安生了。不才幾分,她心中好歹有他。
她已煩了他每日家整這些幺蛾了,懶懶躺在榻上,“我有什么好送的?你準月鈞去一趟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