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郁的生活煙火氣中，趙白突然聞到了一極其熟悉的消毒味。

“你是說……”沛沛握住她的肩膀，聲音輕到只有兩人能聽見，“殺了那個賤人嗎？”

“我都忘記了，你的朋友，那個姓劉的女人，她總算死了。”

“護士，我就是開了個小玩笑，不要生氣哦，不要舉報我。”

………………

號碼牌在風里打著轉兒，落到了地上。

蹦蹦的影越走越遠，少女的型像條的麥芽，充滿朝氣，俏的聲音也動聽，仿佛真的只是開了個無關痛的玩笑。

趙白渾僵住，看著沛沛，透不過氣。

趙白想去撿起來，卻有另一只手比她更快。

這是人們正常說話的習慣嗎？

太漂亮的東西都有劇毒，女人也是。

她知，那不是開玩笑，是真的。

沒有絲毫懷疑，趙白確信。

“哎呀，這么看我嗎？好可怕。”沛沛吐了吐，把手收回拍了拍，轉又變成那副活潑開朗的樣，“我逗你玩的。”

趙白睛發紅，緊聲問：“是你的？！”

她不想去深究到底她是真的惡劣還是說著玩鬧，一切的問題在對上她的雙那一刻就有了答案，這個女孩底有深切的恨意，令人到恐懼。

“是不是你？”趙白說，“是你，對不對？”

沛沛抬手，手指撫摸上趙白的臉頰，溫的午后，她的手指竟然是冰涼冰涼的。

“是你的嗎？護士。”

顧今夜注意到她的嘴唇有起，站起，對她說：“我去買。”

“為什么這樣看著我？”沛沛開，攏了攏被風起的發，“護士你不記得我了嗎，我們見過的，在醫院里。”

趙白握緊拳，到手臂在輕輕顫抖。

她問：“什么是不是我？”

隨即，她偏過，調地沖前的人眨眨，一個恍然大悟的表。

趙白沒有動，睛定定地看著她。

顧今夜走了開，趙白獨自坐著，她了自己的臉，迫自己振作起來。

簡簡單單一句話，卻讓趙白想了很多。

她還在笑，充滿了惡意。

但也許是動作幅度太大，一直被夾在手指間的號碼牌落去，小小的一張紙片，落到大概三米開外的地方。

女孩兒的笑像條毒蛇，勾起的弧度都淬滿毒。

“是我的呀。”

一個表示過程充滿了艱難，但好歹達到了目的的詞語，大多數時候用來表示喜悅和放松。

為什么是“總算死了”呢，為什么不是“她死了”，或者“已經死了”？

趙白。

――總算。

沛沛笑得越來越深，拿著紙條的手指蔥白細，她很瘦弱，如果忽略掉曾經記憶里那個陰毒的笑容，看起來和正常的同齡女生沒什么兩樣。

趙白抬起，看到樹蔭穿著呢絨裙的少女，她拿著號碼牌，笑容甜地像蜜糖。

沛沛疑惑地看著她，湊近過來，兩個人幾乎鼻尖對著鼻尖。

沛沛走過來，將手里的紙張遞到趙白。

那只手白，纖細，手背上依稀能看到青血，腕骨細到仿佛一掰就斷。

她執起趙白的手，將號碼牌到她的手心里，語氣更輕快了一些，“怎么就你一個人？一個人來吃飯，好可憐啊。”

就是她殺了劉慧麗。

她退后兩步，余光瞥到不遠走來的顧今夜的影，笑意滿滿地沖趙白揮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