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一種活法都比在這里拯救世界來得輕松。
……
人都能穿越,為什么就不能把周邊變成真的!
焦慮委屈在心里,煩悶無從宣。這該死的老天爺,你亮優的國罵,問候穿越以來遇見過的所有煞筆,也沒能減輕你心中一丁的憋屈。
走便利店,站到透明櫥柜前,買一盒,放兜里。
嘴巴被灌空氣,又被擠壓。往復幾次,你意識到,這是有人在給你人工呼。
你終于明白那些忙碌生活的社畜在空閑時間一煙的意義,鄰居先生為什么會戒不掉。
可惡。煩。
什么都沒有,沒有味,沒有顏,沒有聲音。
鼻腔灌來。
為什么不能讓它直接死掉呢?
少年松開,問你,沒問題嗎?
你曾過一次,那是中時的混混同桌見你好奇,借給你。
現在你理解了。
簡直無言了。
睜開,就見那熟悉的翅膀立領。黑的短發,瑩綠的睛。
理智在求救,心靈在吶喊,再不什么,它就要死掉了。
畢業后,聽說他去當了兵,他家有錢有關系
“……”
開通訊錄,里面卻沒有一個是你想撥通的。
能不能給有用的金手指?
又久違地、真實地受到,這真正回家了的覺。
哪怕自己不當幼教,自己也可以開一間小店,就算當幼教也沒什么,總能有一種活法。只要餓不死,總能活的。
你什么也沒想,正常地上班班,與鄰居先生一起吃晚飯。你沒再提接吻訓練的事,也沒再找他給你陪睡。
人有向墜落的本能。
『沒問題,謝謝,再見。』
許的愿望又不會實現。
不知。
你與他的交際僅限于此。
從巖地上直直起,迅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。被淹了一次,卻跟沒淹過似的。
你不得不意識到,自己是一個人類。
自己是在什么呢……
是自己的生日又怎樣。
你垂看著,沒去理傷,轉去翻自己的背包。小指勾蘇小憐送你的蟲箭項鏈,你往上面涂自己的血。
很想說什么。
視野之的東西全都爭先恐后灌,但這一也不痛,心里不再有覺。
……
你好想說什么。
海包裹你的全,冰冰涼涼。你可以看到從自己中吐來好多好多晶瑩的泡泡,自己是一條悠閑自由的海魚,海波卻席卷起許久未剪的長發。
玫瑰花不知被你哪去了,可能是扔了。它枯萎了嗎,你不知。
“――!”
好想說中文,想要有誰能聽得到。不要意大利語,不要英語。想回到大學宿舍,和媽咪室友們一起隨心所地聊天。
那人還好,當時你學業壓力大,他不學習,但能理解你的焦慮。同桌時常跟你開玩笑,說是想讓你放松些。
你緩緩眨了眨。
與白晶的鹽與泡泡,沙與攝藍的金光束,閃耀、旋轉。
靜置幾秒,你又嘗試把箭扎肉里。
還有八個月。
這里沒有這些東西。你去廚房切胡蘿卜丁,刀刃削去指的一塊肉,一也不疼。
什么都不用再想,世界不需要你去悟。拯救世界?不需要。
越過鋼鐵的叢林,越過橋梁。穿越影影幢幢的人群,跑向大海,奔往石灘。
兔在和烏賽跑,這次你沒有睡,可你跑完一圈一圈,烏沒有贏,你也沒有贏。
沒有鮮血,沒有蟲,沒有幻覺。
被拖,里的被迫擠。
只是因為自己沒經歷過而已,所以才會不理解。
你驚異地發現,這個賽,它本沒有呀!
沒關系,快了,快了。
沒關系,只要成功救他們,自己就能回去了。
快來吧,快來吧。快來吧,快來吧。
可真殘忍,掐掉花兒賴以生存的營養來源,制成禮送給你,讓你親看著它零落凋謝。
起床,上班,班。吃飯,工作,睡覺。
你覺自己是一只兔。
回到家,換掉濕衣服,你想吃好吃的。
十月十日,布加拉提給你發短信,問你要不要一起聚餐,你回絕。回到家,鄰居先生送給你禮,你才意識到,今天是自己的生日。
哈密瓜、麻薯、火龍果、元宵、龍須酥……
什么都不用再想,真好。好想酣暢淋漓地大睡一覺,希望這只是大夢一場,不愿被叫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