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話的檔，神識掃描完畢。神之夜已在神海重新建模外世界。就算沒了睛，也礙不了多少事。

        一雙手托起她的臉，替她拭血痕。

        向她拋橄欖枝的人充滿惡意，事卻格外溫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還沒到必須因為我血的時候，怎么這么不小心。沒有睛…對血族來說很麻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輪到縱自心心里難受了，她這輩唯一一個看上的寶貝徒弟，開局就被玩殘了：“倘若你誤陽光，將會遭到滅之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多謝老師提醒，弟會小心。”血鬼說話動聽了起來。

        縱自心還是無法接受自己的完徒弟有缺陷，視線一轉，鎖定了一旁捂著臉的女卡列艾希，打量，衡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替你再找一雙能用的睛。”君主的聲音很冰冷，言語很簡單，“卡列艾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卡列艾希不寒而栗：“屬遵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神之夜立刻對卡列艾希產生了排斥，這是一種烈的同類厭惡。因為連立刻放棄雙這一，她們都一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師，”神之夜是決意不要睛了的，急忙叫停了亡羊補牢的尊師，“別人的珠，我看不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然后像是開玩笑那樣補充：“這世上，只有老師您的睛，才得上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無論無忌老師到底在謀劃什么，老師表現來的實際行為，顯然都在往親近她的方向上靠。

        并且，是只對她。

        這很蹊蹺，也很刺激。

        惹得她想故意什么，越越界踩踩線。

        這，遲遲無法開回應的人，成了縱自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裂隙、世界樹；現世、仙境；天穹之，有些事，老師必須時刻盯著，不能沒有睛。更何況，我的睛攜帶力，你暫時還無法承受。”縱自心慢悠悠地解釋，“因此，我恐怕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神之夜冷笑了一聲。能撕開上位者虛偽的面紗，也是痛快。她跟卡列艾希還是不一樣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喜給人找不痛快，不會徹底臣服于縱自心。

        縱自心嘆了氣：“恐怕只能借給你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光與力驟然上涌，淹沒理智，沖垮黑暗。變故突如其來，神之夜錯愕地閉上左，又睜開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又能看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視野正前方，是依然單膝跪地的深淵之主。在她睜開左的時候，后者則是緩緩閉上了那只睛。

        誒？

        也許是換了只新睛，她看見了原本看不見的畫面。

        比如說縱自心的臉。

        從見面起，君主就著沒有五官的純白面。這世上基本沒有人見過王的真面目，連資料上也沒有圖。她只知她很，披著斗篷，給人的覺很威猛。

        面后的臉……跟她腦補的惡鬼形象差了幾星系。

        看著，也沒比她大太多。最多也就剛成年。

        從面像上看，甚至還屬于柔弱斯文那一掛的。膚很白，睫很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