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一杯剛沏好的綠茶遞到你手中，關(guān)切地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啊……謝謝您。”你回神小心接過茶杯，如往常在畫師對面跪坐，思忖片刻，還是覺得總要把這事坦誠對他問比較好，便不再猶豫地打開話匣，“在那個星球，除了買到您一直想要的畫板，其實我還遇見了一位名叫偽七的地球商人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你將當時的景一五一十如實描述給他聽，浮于臉上的困惑逐漸被認真所取代，最后以一句直指要領(lǐng)的提問作結(jié)尾：

        “宗信老師，我想明白的是，您與那位‘前忍者’――不，或許該稱他為密探才對……究竟是什么關(guān)系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才一直垂眸望著榻榻米專心品茶的男人，提著茶壺的手一頓。

        沉默半晌后，你聽他低哼了聲，鷹隼般凌厲的雙目瞥向廊外，自言自語地呢喃：

        “看來是時機已到啊，所謂天命便是如此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師，難您真的是……？”見他這反應(yīng)便知實很可能與心中預(yù)想一致，你吃驚追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想得沒錯，偽七曾是我在御庭番的學(xué)生――也是我派往外星球的密探之一。”縱使終于向你揭示他先前有意藏匿于的那個使命，宗信仍顯得相當從容，不疾不徐飲一茶微笑，“如今你即將去阿栗手工作了，我沒必要再繼續(xù)藏著掖著。但這機密目前只有我跟他兩人知，連茂茂將軍都不清楚，你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――連將軍都被蒙在鼓里嗎？

        那必定是件越少人知越好的要事。

        你忍不住哆嗦了，一瞬間恢復(fù)冷靜，屏息凝神回望著那雙仿佛在透過自己盯向遠方的鷹眸，端正坐姿，答復(fù)的話語定不移：“我明白的，一定不會辜負您的信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――一切要從十五年前，御庭番解散與宗信的退隱說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個時候，定定將軍曾給過御庭番自己選擇的機會。而所謂的‘選擇’，也不過是像奈落那樣，讓我們成為助長天人囂張烈焰的走狗、或是接受被解散的命令。首領(lǐng)服前輩從始至終一心只愿效忠于將軍，所以最后的結(jié)果你也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宗信抬著右臂斜靠上回廊的木制立，眺望不遠的院墻幽幽回憶起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