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熟悉又陌生的實在讓池霽曉到心悸,她忙翻而起,摁開了床的燈。
雖然被這般勸了回去,可池霽曉與黎思源之間依舊無可避免地陷了一種類似冷戰氛圍中。
偷瞄著背對自己睡的池霽曉,黎思源幾次三番地想伸手碰,卻總在只差毫厘的時候又退縮回去。
“不要!不要……”池霽曉緊緊抓著黎思源的肩,生怕一秒她就真的走了;“思源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回去吧。”池霽曉向她伸手;“我不問了,好嗎?”
“思源……”
“那你呢思源……你的理想呢?你的追求呢?都還在嗎?……我認識的那個小警察呢?思源……”
“可我發現我是你的……”
“其實那些……都過去了……媽媽。”
“你知嗎,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我好想讓你知這件事,讓你為自己不告而別的決定后悔;可被搶救過來的我又開始后悔,并慶幸著你的離開。”她在池霽曉的耳畔嘆聲低笑;“給你帶來這么多痛苦的我,就該無聲無息地死去。”
“思源,好孩……”池霽曉費勁地牽起蹲在地上的“大人”;“回去吧,乖。”
她說到自己開始哽咽;“我好幸運能看到這樣的你……”
“不要……不可以……思源不可以……”
“讓我看看!怎么會……”看清疤痕的瞬間,池霽曉突然發不任何一個音節,只能用一雙死死盯著,任由眉在不經意間愈蹙愈深。
。
池霽曉貼在黎思源的心,聽著肉那有力的心,翻涌的緒總算被緩慢撫平。
指尖微微隆起的地方本不像是正常的肌膚,僵而糙,像是段未被撫平的裂隙。
黎思源將池霽曉擁懷中,一一,輕輕拍著后背;“前幾年執勤的時候被人的,不過都過去了……我就是怕你這樣才一直不敢說,可不說你也會難過,就…就好像我怎樣都會惹你傷心。媽媽……或許我該再見到你的時候就落荒而逃。”
要說嗎?不說嗎?
黎思源悶哼一聲,沒有任何反抗;“媽媽……”
驚訝、無力、與后悔交織在心,池霽曉一時沒忍住,咬向了黎思源的脖頸。
“其實我被調到后勤…有幾年了。”黎思源小心翼翼地慢慢靠近池霽曉,直至一條手臂成功鉆那并不屬于自己的被窩;“說是有機會能回去,但其實我這個背景……我心里有數。”
“好了好了,我頑的不是嗎?我活生生在你面前呢~”黎思源吻著池霽曉的臉頰;“你這個人吶,連討厭我都得不徹底,要是當年的報復再狠,或許我心里的掙扎能少些。”
“我有和你類似的傷疤了,媽媽……”黎思源也起,帶著些苦澀的笑,捧上池霽曉的臉;“好痛啊,原來我給你帶來了這么多痛苦。”
溫的淚無法控制地涌,心臟好像被一雙大手暴地撕開,血也隨之一地斷裂,混雜著臉上的痕,了滿床。
“思源!”
“還有我的狀況,連每年最基本的能測試都總會有幾項過不了。”覺池霽曉并沒有睡著,黎思源握住她的手,貼向自己的腹;“這樣的我,怎么敢讓你知?”
“思源……告訴我……為什么……這是怎么回事……怎么回事……”池霽曉噎著,不敢再去碰那傷疤。
“那真是太好了。”黎思源用指腹摩挲著池霽曉的唇,發自心地勾起唇角;“這兩天我看著你,看著你終于成為了一只自由的鳥……我開心啊媽媽,我好開心,我……”
在黎思源沒有注意的時候,池霽曉已經在她后不遠站了許久。
雖然剛才池霽曉主動把黎思源找了回來,可心里終歸不太舒服,于是此刻并不想再開說些什么。
黎思源合上,努力用記住懷中人。
夜越來越深,即使被凍得發抖,黎思源依舊與自己僵持著不肯回去。
兩個想法化作實質的怪,幾乎要將黎思源撕裂。
黎思源嚇了一,抬時中不禁蓄上了淚;“媽媽……”
“你睡了嗎……”她試探著開,沒有收到任何回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