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在繼續，他只覺腦殼發漲，思緒早就不知飄遠到哪里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目光隨意地掠過桌上的飯菜，又看了看旁邊的幾人，最后不知怎么的，目光偏偏落在了虞年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正微微蹙眉，手指在茶盞沿著打轉，神認真，像是在琢磨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路明盯著她看了一會兒，原本也沒覺得有什么，可不知怎么的，神卻有收不回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垂著，茶盞里的氣拂過她的睫羽，影淺淺地落在臉頰上，將她本就柔和的神映得愈發靈動，唇角微微抿著，唇因茶的濕泛著柔和的光澤，偶爾抿唇時，帶著一不自覺的專注氣息。

        路明怔了怔，腦里忽然冒了不久前茶樓小二調侃時那意味深長的語氣，令他猝不及防地一僵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瞬，他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已經盯得太久，心猛地一，像是被什么了一似的，立刻收回目光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一挪開，他又覺得不太對勁，心似乎有快，耳后像是莫名發了一瞬，嘴角也不由得抿了抿，甚至連指尖都有些發緊，像是不知該往哪放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那小二胡說。

        什么都沒有，都是好兄弟，他多看兩怎么了？

        可越是這么想，目光就越發不受控制地往她上飄，腦里卻止不住地冒一個荒唐的想法——

        ……真是邪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以前怎么沒發現虞年這么好看？

        這個念剛一浮上來，路明心就猛地一，仿佛被人當砸了一棍，整個人都僵了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本能地想掩飾些什么，可手上一，猛地一松，直接把茶盞往桌上一放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啪——！”

        瓷撞擊木案的清脆聲在靜謐的屋炸開，力之大，茶盞都跟著震了一，濺幾滴茶，嚇得眾人皆是一頓，齊刷刷地看向他。

        桑梨被嚇得手一抖，差把茶盞掀翻，皺眉，“你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虞年也被他突如其來的動靜得怔了怔，轉看他，疑惑，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這一問，路明反而更不自在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整個人像是被定在了椅上，肩膀僵得連呼都不順暢了幾分。原本黑銅的膚以肉可見的速度泛起紅意，從耳一路燒到頸側，指尖不安地在衣擺上蹭了蹭，結輕輕動，卻愣是沒擠半個字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神四亂飄，像是在慌亂中拼命尋找一個合適的借。

        虞年看著他這幅模樣，眨了眨，剛想再問一句，就見路明的目光猛地一頓，隨即定在了她懷里抱著的狐貍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，腦轉得飛快，嘴巴已經磕磕巴巴地開，“我、我剛才看見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路明停頓了一瞬，飛快地組織措辭，然后一臉認真，“那狐貍，動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屋一靜。

        虞年微微蹙眉，低看向懷里的狐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