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那樣很痛。
很痛。
你現在很痛。
你開始吐血,嘔吐,嘔來會蹦的肉塊、蠕動的蟲,你想起對你溫柔笑著牽你手的棕先生,想起一直在一旁注視你的阿帕基,聽見了海邊的風、樹葉的搖動,阿帕基前圓圓的空空的,被什么東西鑿空了,看不見他的心,看不到他的骨,看不到他的肉,與磅礴涌的血。
你想起布加拉提,他給你飯,穿著圍裙,他把自己的臥室讓給你,你發燒了就給你換額敷的巾,一整夜都沒有睡。
你想起納蘭迦,他背著你跑,嘰嘰喳喳的,跟你一起吐槽聽不懂的課,又趴在桌上,尖尖的牙齒咬著你炸的薯條,用他那雙圓溜溜又透亮的睛看你。
你能為他們什么?什么也不了。說了等回去賺大錢就給他們塑金,你回不去。這里沒有你的份,沒有任何能以你的名義施展的場地。你想起曾經的室友、面容模糊的家人……回得去嗎?不知。回去了他們還在嗎?不知。
是,你擁有了好多,它們又走了。過去的失去了,以后的,也終將失去。
如果沐浴太陽就會適應光明,那么就不要亮,就讓你一直滯留在黑夜里,天不要明。
漫漫悠長的人生路,是一首離別的歌。飽滿地擁有,像霧像花又像雪,在季節輕柔的末語里,被散。
你變成一只手怪。
小小的,張開手腳,大概有一個盆那么大。你躲在沙發底幽暗的隙,任憑外面的人怎么哄,都不去。
最后你是被拽去的,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你睡沙發底。你被抱喬魯諾懷里,看到他上附著的一個金黃的人。
米斯達與福葛上同樣有人,米斯達肩上有六個小人,福葛上則是和喬魯諾上的型相似的紫的人。
這些奇怪的人都在看你,你用手遮住腦袋,你被放在桌上,福葛往你嘴里喂了些。
你也覺到饑餓,慢慢挪到盤上,用的嘴巴。
這一二三四……十一個人一齊盯著你瞧,你又退縮起來,吐吃得凈凈的盤,縮成一團球。
“萌!萌炸了!!”米斯達肩上的小人們喊。
“唔……咕……呼……”福葛上那紫人影更明顯了些,那是一個著透明盔、嘴巴被一關押、上布滿白紫相間菱形圖案的覆面系人型,那雙詭異的睛緊盯著你,嘴里不斷氣,如果不是他又是臉紅又是睛冒心,你都以為他要殺了你。
“在消化嗎?”喬魯諾伸手,附著在他上的黃金人也伸手,“還是害怕了?覺得冷?”
他摸了摸你,那個黃金人也摸摸你。
等……難說,實際上你平時是和十一個人相嗎?!只不過這八個人你看不到?!
社恐驚恐!
稍稍回憶一你就渾惡寒,在喬魯諾與黃金人的共同撫摸瑟瑟發抖。
嘭的一,你在餐桌上變回了人形,可是沒有衣服,你遮擋自己的,腳都蜷在一起,防備地盯著那些奇奇怪怪的家伙。
你有想逃,喬魯諾抓住你的手臂,把你從餐桌上抱來。
那個黃金人突起的雙近距離盯你,你寒直立,不禁發抖。
“怎么了?是害怕嗎?”喬魯諾摸摸你的后背,而你現在滿腦都在想,自己光的被那些奇怪的家伙看得一清二楚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