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教練來說,不是每個學生都相同。”
“因為每個省最多只能有一個國家隊。”
“但你不一樣,阿越。”
向來被別人置于優先級的陳越,第一次會到了一種叫“患得患失”的受。
陳越是她在金牌上給予最大希望的人,她不希望他在任何一步有一丁閃失。
“但…那也是他自己的學生啊。”他還是難以相信,一個老師真的會為了未來本不確定的榮譽犧牲自己的學生嗎。
“超產并不難辦,回再碰上,你只要把剛剛好需要的重量交去就行,何必卷這攤事。”
“但那不是作假嗎?況且我們沒有任何問題,為什么要用謊言去掩蓋別人的錯誤?”
“因為原則。”
陳越在她的話語中思緒飄得遠了些,如今自己同李旻立場一致,那么將來呢,如果有一天他站在可以被放棄的位置上,李旻拉開弓上的箭矢會對準他的心臟嗎?
李旻意味深長地看他一,接著說:“殺敵一千,自損卻未必有五百。”
但最終什么也沒有說,只認命地垂,將弱藏自嘲的語調中。
“阿越,你將來就會懂得,世間并沒有絕對的是非,只是人的求和立場不同。”
“不。”李旻搖搖,“因為你在這件事上沒有所求。”
這里的彎彎繞繞,學生或許想不明白,李旻卻再清楚不過。
李旻牽住失魂落魄的陳越,似乎是想起了成為教練以來經歷的種種,想起了自己從前也有這樣被當一棒的時刻,不自覺放了語調。
最終,省里宣布此次超產的同學產率分都以滿分計算,但對在實驗準備中的錯誤絕不提;陳越也照加權后的分數,以第一名省隊。而這,已經是李旻想盡辦法動用一切關系,排除重重阻力的結果。
言之意再明顯不過。
“如果你真的如何表面上那般光風霽月,又怎么會和我這些見不得光的事。”
李旻神復雜地看了看面前梗著脖倔得近乎天真的少年,猶豫片刻后還是開了:“知為什么你能有底氣說這種話嗎?”
這一刻他才意識到,自己同李旻這段不不類的關系有多不牢靠。
直接證據,他們一定會承認嗎?
“是,你說的沒錯,我不過是一個虛偽卑劣的人。”
“如果沒有人承認呢?如果你因此無法省隊呢?你會甘心嗎?”李旻直視著他的睛,一個個問題拋過去,咄咄人。
“而對你有所求的……”李旻看向他的眸深了深,走近了踮起腳,幾乎貼在他耳邊。
“如果作假,就算了省隊,我也不會開心。”意識到老師并未站在自己這邊,陳越語氣越來越委屈。
“我…”陳越的瞳孔驟然放大,想要否認,想說自己是對她有所求,可所求又能有多少呢?他沒想過要破壞李旻的家庭,也不指望李旻為了他放棄些什么。
“因為我不光想讓你拿金牌,還想睡你。”
陳越回過神來,看到李旻像從前無數次那樣,噙著笑看向他,神里的緒直白赤,毫無掩飾。
教練與選手,既是園丁和樹苗,又是將帥和士兵,甚至是弈者與棋;尋常師生關系中尚且難到一碗端平,更何況他們所的環境里利益競爭如此復雜。
各種反對聲音當中,就有另一所以競賽聞名的中學。
“什么?他們學校也有學生超產,不應該和我們一起爭取重新算分嗎?”陳越聽李旻講完省選的一連串后續,大為不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