瘸一拐地跨過門扉。
室不大,擺著七八套蒙塵的老式木紋桌椅,桌上的瓷杯,貌似是裝某種飲品的,如今蒸發殆盡,只余杯底的黑垢。一旁的瓷碟上,應是擺著小心,如今也盡數腐壞霉爛了。
吧臺上陳著價目表,一只剩半截,發霉的老式香煙,被隨意扔在臺面上。
看樣,于店主和顧客而言,本是尋常的一天,如果不是因為自己……姬藍霖怔怔地,唇緊抿著,她拾起煙,幾乎將煙都要折了。
“哎喲喂!你要死??!”后,薇拉像屁被著了似的,大呼小叫地躥了上來,她一把扯過煙,心疼地拍了拍,連火也顧不及,就囫圇嘴里:“半天沒動靜,我當你被撕了呢!原來是找著了好東西,還想獨吞!不過,你我今天心好,便不與你計較,對了,煙都沒人拿,這里肯定沒人來過……”薇拉嘴里叼著煙,一邊絮絮叨叨地嘟囔著,一邊翻箱倒柜。
這里還算“凈”,除了二樓盡那間被家堵死鎖住,里面不知關了什么東西的房間外。一番暴的搜刮后,薇拉這才著手保全措施――她先是用木板簡單加固了房門,接著又擱了張桌抵住,順帶預警;然后在窗外和門外橫了一“絲”,并用顏料筆好標記。
布絲的過程,姬藍霖不被允許觀看,不過她知曉,這些“隱形”絲線,雖輕若浮風,卻足可削金截鐵――不止一次,她目睹了染被這些細絲像黃油一般攔腰截斷,或整整齊齊地切成“一盤生魚片”的景。
最后,薇拉移開桌椅,在地上生了一堆篝火。她一邊清分類搜刮到的品,一邊也不抬地,將可燃投火中。
姬藍霖靠著墻,席地而坐,她離得遠遠的,望著這簇生機發的火苗。
霧,自窗滲來,一些在她后背凝成冰冷的滴,一些則涌向光明,如油般化,如同飛蛾撲火;這近在咫尺,手可及的篝火,多么的溫吶,它令人向往,火光映上臉頰,即使隔著面,都烘烘的,仿佛心都悅起來,可是,姬藍霖明晰,不能靠近它――靠近了,人是要被灼傷的。
就如彼時,那人的睛。
“我累了,今晚你值夜,可別偷懶!”薇拉將資分好類別,分裝到兩人背包中,接著,她丟了一沓報紙給姬藍霖:“你這么蠢,連火都不會燒,我真擔心你把火搞滅了,那我們就有好果吃了。這些用來引火,省著燒。”言畢,她打了個哈欠,縮了絨羽鯨毯里。
姬藍霖隔著面了,她也累了,畢竟連續值了兩夜,可她又想到,自己明明是染,不應該覺得累的。
借著昏黃的火光,她翻閱著報紙。
【伊碧絲自由聯合與新聯簽訂同盟條約,總理瑪爾達講話】
……
【血戰俄爾格琳:星標艦隊掘墓人,星之花艾琳娜中將】
……
【惡之犬:雨氏家族】
……
未曾想,隨手翻閱一番,字里行間,竟有許多舊友故人――真好,看樣她們都安然無恙的。姬藍霖心里一動,她忽然想到,有沒有可能,見到……瀅呢?
雖然她是那么溫柔,安靜的人兒,也不是什么大人,可是,她那么呀,只用一,就會印在人的心里,也不是不可能的吧……
雖然莫名地知曉,伊人現在安安平平的,但姬藍霖還是憂心著――現在的瀅,在哪里,在什么?是和貓留在靜影星?還是被凰合人發現了,抑或被新聯人帶走了?她會害怕么?她餓不餓?她有沒有遇見……一個真正的,值得她托付,倚靠的人?
都是自己的錯,如果不是遇到了錯誤的自己……
深氣,姬藍霖正襟危坐,滿懷期待,又很是畏怯地繼續翻閱。
【琳瑯星局勢升級】
……
【凰合北海艦隊第4,第7分艦隊駐朱雀星系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