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人思慮果然周全,‘墨至’劍,除了我家長,只有我那個沒息的二能持了。想來阻止家登上云山,削斷‘天樞’,也唯有如此。”
可明穹的絲妄念,皆系在千年前,那個總喚自己“鵬哥哥”的鄰家妹妹上,以真人修為,默念清心凈念咒,神思尚算清明,大概也知這位三公主,是在故作姿態――只是,上門求人辦事,如此,是否不大妥當呢?
甫一及玉佩,紅瀅就受到了一抹熟悉而又微弱的靈息。
“公主明察。”明穹拱手起,解腰間蓄納生靈的佩玉:“實不相瞞,半年前,狐姬加害二公主時,在恰在扶搖峰底游歷,此番前來,不僅為起‘墨至’,還另有要事相商。”
修仙者修至化虛之境,神思清明如風,百丈輕息吐納皆如雷鳴,斷無走神之理,只是明穹依舊怔了一瞬,于須臾間,就見著原本置在茶榻上的茶盞,已悄無聲息的,急速飛掠而來。
轟隆!
沉一番,她又略顯玩味:“實不相瞞,本來我等披帶角之輩,對造福蒼生的無上功德不甚上心……不過,現在時移勢易,我改主意了。”
“真人修為深莫測,妾甚是欽佩。”紅瀅芳息輕呵,意興闌珊:“妾乏了,改日再與真人相敘罷。”
明穹膛起伏不斷,以手拄劍,單膝跪地,手一揮,截住半空中先發后置的茶盞,一飲盡。
“‘清影’?”
“妾心仰慕真人,既與真人無緣,便以這杯薄茶相敬,聊表寸心罷。”話音既落,那茶盞中灑的花,便化作滔天巨浪,攜風雷奔涌之勢,朝明穹迎面砸來。避無可避,明穹只得爆喝一聲,反手執離天神火劍,撩起數丈蓬激躍的紫神焰,朝那浪奮力斬。
這個威沒落成,可見紅瀅心不大暢,正待送客,卻見著明穹所執離天神火劍,竟莫名較上次所觀短了一截,成了斷劍。
卻見她將一縷云鬢青絲拂至耳后,又言笑晏晏:“真人勿需掛懷!我定會起墨至劍,交予二,到時候,云山天樞之顛,定有一場好戲可瞧。”
這離天神火劍,是以寒川底生長的萬年何如木為,經離天神火心淬煉而成的仙劍,雖瞧著像桃木劍,卻向來以擋者辟易著稱,被其斬斷劈碎的仙劍法寶不知凡幾,自然不是區區洪崩之術奈何得了的,如此……只能是更尖峰清銳的利所為了。
火相激的紅霧驟然炸起,迸發山崩似的雷鳴,熾焰轟然劈開浪,宛如巨靈雙掌,將重愈千萬斤的墻生生向兩邊迫了開去。
說來也怪,那巨浪被明穹劈開,聲勢即止,趕在摧折桃林之前,復又化為數滴花,灑落在地。
“真人如此……莫不是嫌妾污穢?”紅瀅以袖掩面,嚶嚶低泣聲,媚眸半現,即如波眄轉,卻又淺嗔似喜,何其惑婉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