霖略覺滿意,這個世界,是她創造的,她是這里的主人,在這兒的一草一木,一縷清風,一滴,都由她說了算。
這一次,她在一片霧靄迷蒙中不知徜徉了多久,來到了一個被她稱為“天空森林”的世界。
她從一株大樹,輕輕躍到另一株大樹的樹冠上。她無視引力與慣,隨意地飛翔,翻與漫步前行,她隨意觀賞,檢查,修正著這個世界的一切。可就在此時,她隱約察覺到了一絲異樣。在這兒,似乎多了什么陌生的存在,似乎還不受她的控制。她立即警覺起來――這可不行,她一生中四分之三的時間都在睡覺,如果這里都問題,她可就再也無
這個世界霖有陣沒來了,天藍的無垠天穹之中,許多寬不知幾許,不知幾許的崩天巨樹,正系朝上,樹冠朝地悠悠漂浮在空中,伴隨著四周飄的云,蒼翠的枝葉不住擺動著。一只3米多,生著四只睛,揚著2米多長彩骨扇,喙里密密麻麻全是白分叉手的怪鳥飛過來,落在霖邊――望了她一,嘴里“啪”,“唧”怪叫兩聲,就遠遠飛走了。
覺有些丑,雖然這鳥當初就是霖創造的,并為自己的想象力自鳴得意過一番,但不知為何現在看來卻是相當的不順。霖想了想,這怪鳥飛到一半,就化作了一只充氣大黃鴨,雖然拼命撲扇著那對小翅膀,還是被一陣風一溜煙給跑了。
睡覺,同時也是盡快把選擇權交給。霖知,休眠艙是很難維護的,一次斷電,氧氣泵的一次損壞,一次的系統異常,就能決定生死。并且,因為斷電和故障,患者溺死在休眠艙中的事故,從來只會被視為悲劇,不會被起訴和調查。
霖漸漸沒了深眠。她其實是有些喜長睡的,因為她的疾病,她的夢境與常人不同。或許是因為睡眠很長,除了有正常人一樣碎片化的夢境外,她還擁有自己的夢中世界,這個世界是連續的,一直留在那兒。每次她回來,都會為其增添或修改一些素材,使得自己更加滿意。
霖很快就沉了淺眠,此刻她又意識到自己有另一個優,那就是只要愿意――她就能很快睡著。淺眠中,她胡思亂想著――這個世上許多人有失眠,如果自己能研究自己,獲得治愈失眠的啟示就好了,或許自己就可以研發一種藥。如果這樣,就能成為有用的人;如果這樣,就能被人敬仰崇拜;如果這樣,就會被青相待;如果這樣……
趁她分神的檔,霖已經小跑到了休眠艙前。霖的親人,以及整個世界,都只有漪一個人,遭遇對方的“欺凌”,她沒有任何的救濟或者傾訴渠,實際上,她連手機都沒有――雖然實際她也不會求助,因為自卑的她覺得說的都是實話,不僅方才那些,她還有許多許多不好的地方。
或許,自己唯一的優就是可以睡很久――霖這般想著。此刻,她只想立即躲前這個自己最安全最私人的地方――也就是休眠艙中去。睡一覺就好了,睡得越久越好,睡一覺可以解決任何問題,醒來后,也許會發現這些都是夢……
但她至少可以逃避。
都到這個份上了,不妨礙漪將自己淤積已久的心底話全說來:“霖不僅沒用,自己就是最大的問題!因為霖,我才不得不休學!因為霖,父親母親才不得不終日奔波!也是因為霖,她們才會意外……可以說,他們的死,一大半都與霖有關!”
雖然,這些繽紛多彩的夢中世界她只有睡著時才能想起來,醒后又會立即忘記,但對于她心的平穩,是非常重要的――即使現實中再不開心,她隱約還能覺到,自己還有另外的去。
不過還好,她自信足夠了解妹妹,即使現這種況,她也能彌補一些錯誤,緩和一關系。正在她心思量,如何緩和目前的況時,現實的發展,卻不依照她的意愿行。
連父母的死都搬來,這話已經是說絕了,漪本來是想要妹妹厭惡自己,好斷絕對方的念想。但她心神放飛了一會,驚覺自己是發多于引導,總算堪堪忍住,沒繼續說去。與此同時,她也后悔了,因為她明明知的,這里許多話都不是在陳述事實,相反的,其實是她自己在推卸責任,推卸到不會辯解,不會抗爭的妹妹上,仿佛這樣自己心里就會好過些。
還喜哭,還反過來需要被我保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