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星的膚,尖抵住鼓動命脈,要害被扼住的危機讓她發麻。示弱、討好……隨便波提歐怎么想,星側過,手掌托住了他的后腦。
她在給予波提歐選擇,咬去,或是一個吻。
波提歐選擇了和好。
她再次擁抱海洋。鮫人氣息淺淡,如同濕的海風,算不上多好聞,但興許是因為星許久未海,她竟覺得無比想念。
這幾天波提歐不允許她靠近泡巢,自然也不允許偶貼近他。無論如何,鮫人愿意原諒她是件好事。她彎眉,在他腦后的手微微施力,加深了這個吻。
二人分開時波提歐眸已氤氳一層光,親密接久了連他的唇齒都染上度。久違的,屬于人類的溫。他瞇起睛,摟住偶的肩膀,湊上前繼續討吻——或者說把自己送上門給偶折騰,免得她再打卵的注意。
“我不動它們了,我發誓。”星嘟囔著,抬手撫摸鮫人略顯疲憊的面容。
自產卵到現在,波提歐一直在照顧他的卵,不眠不休。這大概源于母獸的本能,星無法理解,但她擔憂波提歐的。
鮫人種類眾多,并且擁有無數亞種,如今鮫人絕跡,星也無法確定波提歐的種族,倘若他不小心生病,如何醫治將是一大難題。
“真的,我可沒這么禽獸。”她蓋住波提歐的睛,放柔嗓音:“休息一會吧,我會看著……明天我給你刷尾巴好不好?”
卷翹睫羽不斷撲扇,撓得她手心發。波提歐確實困倦,沒一會兒便枕在她的上沉沉睡去。他的鯊尾還有半截泡在泳池里,不時隨輕輕擺動,極薄的魚裙上掛著晶瑩珠,摸上去手冰涼膩。與丹恒寄來的古籍所描述的鮫人不同,波提歐的尾鰭較寬和圓,不似圖畫上裙擺般飄逸。
帝國貴族間曾行過一種鮫紗,據說材質透亮光、火不侵;它的原料之一便是鮫人的尾鰭,每匹布料都承載著無數鮫人的血與淚。
星注視著波提歐平靜的睡顏,心開始犯愁。
——不知待他發覺自己的卵無法孵化時,會作何反應。
……
……
星的擔憂并非平白無故。事實證明鮫人的智商同人類相差無幾,大約半個月過去,一直未發育的鮫人卵便讓波提歐察覺到了不對勁。
他開始頻繁轉移泡巢所在地,央著偶更換新的巢,然而卵鞘自始至終都不曾發育心臟。
鮫人終于意識到卵無法孵化的事實。
他仿佛一夜之間萎頓來,饒是往日最的拋接球游戲也無法引起他的興趣。他拒絕,就連偶的呼喚都答不理。
“他會死嗎?”
被搖來幫忙的丹恒沉默片刻,答復模棱兩可:“不無可能。”
波提歐原本灰藍的鱗片逐漸失去光澤,他的鯊尾甚至開始掉鱗,其蒼白的肉。倆人參考古籍和白的建議排除了病變的可能,將鮫人突如其來的變化歸咎為抑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