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于詭譎莫測的苗疆陸同斐所知不多,但莫繞作為他的好友兼搭檔,兩人平時閑聊也聽他說起過五仙教的圣獸潭。
苗疆的圣獸湖分兩bu分,靠近錠山瀑布bu分比較混濁,而靠近的無心嶺的bu分卻非常清澈,但最讓人津津樂dao的還是圣獸潭神秘的特xing:傳說這潭shui,如果外人喝了就會忘記最一生中最重要的人,而當(dāng)?shù)厝撕攘诉@shui卻jing1神百倍。
莫嫵見他不言繼續(xù)dao:“當(dāng)年我離開仙教來到中原游歷時,因好奇圣獸潭的特xing,為了研究潭shui的奇異特地取走幾瓶潭shui――”
她垂眸看向床上的人,輕輕顫動睫mao,仿若蝶翼飛舞,幽深的黑眸如同蠱惑人心緩緩攀爬在陸同斐耳邊吐chu誘惑蛇信的mei人蛇,她輕聲dao――
“如果喝xia潭shui......”
陸同斐心亂如麻,不由自主攥緊了衣角,瞳孔劇烈顫動著昭示著主人nei心劇烈的掙扎,在漫長的沉默過后,陸同斐哽咽一聲,雙手捂住臉頰,放聲大哭起來。
“莫嫵jie,我不知dao――我真的不知dao啊!”
他的淚shui不斷從指feng涌chu,一滴一滴砸在床單上暈開diandian深se的痕跡,他像是回到了小時那個最無助的孩zi一般,嚎啕大哭仿佛要將削瘦shen軀里的悲傷委屈盡數(shù)宣xie一gu腦傾chu。
“唐映雪嫌我惡心,他說他不需要我......”他狼狽哭著搖著tou語無lun次dao,“也許是我錯了,是我不該動心,是我不該qiang求一個結(jié)果――”
“如今我也算將這條命還給他了,是我癡迷不悟,唐映雪怎么會有心呢?他合該是這世界上最冷漠無qing的人了!”
這十幾年的師徒qing誼,如一場夢幻泡影,竟然也不能打動他絲毫半分,那場雪地里的話還回dang在他心上,唐映雪一字一句從那張薄qing的唇中吐louchu的話語已經(jīng)深深刻ru他的靈魂,將他徹底打散,碎成一把齏粉。
或許他此生唯一能為唐映雪所zuo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不要再去打擾他。
將這場令他厭惡的,惡心的,不lun的,荒唐的qingai徹底扼殺,唐映雪還是那個gaogao在上如雪山巔的人,陸同斐攀爬他這座雪山已經(jīng)爬了整整十幾年,得到的結(jié)果卻也不過是咎由自取的一步錯步步錯,墜ru深淵,摔個粉shen碎骨丟了一條命為代價。
唐映雪厭惡的yan神,他說的話語,每每想起來總是能讓陸同斐gan到一陣窒息的痛苦,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撕碎,從此以后一想到師父總是難以抑制心底的恐懼,好像唐映雪這個人永遠(yuǎn)的和墜崖時瀕死的絞痛聯(lián)系在一起了。
死亡的陰影還盤旋在他心tou,如同驅(qū)不散的陰霾,從萬丈懸崖墜落在半空的恐懼仿佛現(xiàn)在還殘留在他全shen上xia,每每想起來令人發(fā)抖,像一場噩夢一般,如今,夢也應(yīng)該醒來了。
莫嫵靜靜看著床上弓著shenzi低啞嗚咽哭泣的人,她湊上前去抱住他,將臉頰貼在他的脖頸,她語氣輕柔,似乎還有dian難以察覺的哀傷:“重新開始吧,喝xia潭shui,好嗎?”
“忘了那個人吧,遺忘是最好的解脫。”
她yan眸輕顫,輕聲dao:“就如我ai上莫繞一般,這世間的qingai就是不講dao理的。”
陸同斐淚yan朦朧中驚訝抬起tou來,他像是想到什么,遲疑問dao:“莫嫵......莫非你是,毒隱娘莫嫵......?”
他曾經(jīng)聽過一耳朵這些江湖紛紜的故事,chushen五毒教的毒隱娘,江湖眾人都說她ai上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弟實乃不lun不恥之事,毒隱娘卻不以為然,依舊心狠手辣,我行我素,行蹤猶如鬼魅,一手蠱毒玩的chu神ru化,曾經(jīng)這般jie弟不lun之事一時間引起眾人討論,讓她名聲大噪,毒隱娘卻人如其名隱去行蹤,有人說她是被殺了,還有人說她是隱居了,卻不曾想原來毒隱娘就是莫繞的jiejie。
“那莫繞......”陸同斐猶豫dao。
莫嫵看他一臉猶豫吞吞吐吐的糾結(jié)模樣覺得有些好笑,“他當(dāng)然受不了我,早些年就跑chu去了,要不是這次有事求我,還見不著他呢。”
“你這次可算是從閻王手里搶回一條命,雖說已無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