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同斐同他只有一門之隔,門里門外,今夜卻無一人能眠,唯余兩人獨坐到天明。
陸同斐臉上沒什么表,他順著莫繞的話瞥過去一,唐映雪大概是在他門守了一夜,陸同斐心里冷笑,“別他了,他如今跟我毫無關系?!?/p>
他見陸同斐臉不太好看又換了個說法:“呃,你跟那個人怎么回事?”
莫繞眨眨,突然驚奇看向陸同斐,像是看見什么珍稀種:“你終于開竅了?!終于醒悟過來不在一棵樹上吊死一輩了?!”
他的聲音有大,莫繞打看過去站在那早就醒了的唐映雪,瞬間捂住嘴巴。
陸同斐聞言垂了腦袋,對著他輕輕了。
“你放心吧......他,他如今應當不會再來找麻煩了,往后余生再也不見了?!?/p>
陸同斐面無表把他拽去收拾東西:“我也惹不起瘋,惹不起總躲得起?!?/p>
“我要去找莫嫵,師兄......”
“......我......”陸同斐還有幾分猶豫,可隨后又定了想法:“師兄如今也有了相伴之人,我已無牽掛,可阿姊卻只有我這一個親人了,往后余生,我只想好好陪在她邊?!?/p>
陸同斐打開門一掃就看到了倚靠在門邊的唐映雪,臉上卻沒什么表,只當自己看不到這兒還有個人,走到莫繞邊就被他拉了一把,莫繞心有余悸用余光打量唐映雪,湊到他臉頰邊壓低聲音咬耳朵:“你跟你師――”
他垂眸睫輕顫:“再舍不得也得舍了去,不過看清我與他生來就沒師徒緣分?!?/p>
門外的唐映雪卻獨自坐在門檻上依靠在門邊,獨自坐在陸同斐門前,臉上無悲無喜,像是空的人偶,靜靜坐在門,額角的血早已涸在臉頰,南方早晚溫差極大,夜間霜寒涼,唐映雪倚靠在門邊垂著,白發凌亂披散來,蓋住了半張臉,而他的臉甚至比他的雪發更要慘白,門外只剩月亮在沉默注視著他,不知是幾更已過,唐映雪微微顫抖著忍不住蜷縮起來,好像全上的骨都要凍住,卻怎么也不起來。
“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,你可別再瞎胡鬧了,你把我嚇死了?!蹦@嘀嘀咕咕抱怨,陸
有余悸突然抓住了洛秋的肩膀,他默默著淚,面卻平靜的可怕,只覺得自己恍然如夢初醒,從未如此冷靜過,他:“明天一早,就去聯系莫繞。”
“......”陸同斐悶悶:“人都已經在這棵樹上吊死過一次了,還能抻著脖放上去吊第二次不成?”
他聲音緩慢輕柔,絮絮叨叨說了許多,最后也只是輕嘆對他:“師弟,無論你最后什么決定,但求問心無愧,所行無悔?!?/p>
洛秋低看向自己懷里的小師弟,摸了摸他的腦袋,“你如今也長大了,既然是你的決定,師兄只覺欣,只是這一路上還要多加小心,你如今無趁手兵傍,幸好你貝赫師兄之前來看你帶來一對彎刀,你拿著路上防用......”
莫繞許是想到他跟唐映雪之間那些拉拉扯扯的事,心也頗有些唏噓:“看他如今都一夜白了,我可不敢招惹瘋,之前聽莫嫵說還打到她家里去了......”
翌日一大早收到陸同斐消息的莫繞急匆匆就趕過來了,他風風火火闖仁心堂,卻被陸同斐門那唐門嚇了一大。
這話倒是把莫繞震得不輕,他狐疑看向陸同斐,疑惑:“你真舍得?”
洛秋替他了淚,輕聲問:“小斐不回圣教了嗎?”
莫繞輕嘆一聲:“也行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