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.....我......”陸同斐喃喃:“我只是覺得,他不應該就這樣死了?!?/p>
“現在無非也是用藥吊著他的命,等兩種功法互相消磨撕扯殆盡,寒毒總會再次爆發?!蹦@坦然,一針見血毫不留:“但看他的已然摧殘至此,更大可能本熬不到那時候,他的會先垮去,油盡燈枯?!?/p>
陸同斐視線飄到唐映雪上。
陸同斐有些郁悶和不解:“何此言?”
“他現在喝了藥睡著了?”
“至少不應該是這樣......”
陸同斐被他說的云里霧里的,他問他:“什么蠱?”
“可世間哪有起死回生之術,鳳凰蠱最大的功效也確實如你說的那般?!?/p>
“你不必急著回答我?!蹦@看著他笑了笑,望著他茫然的雙緩緩:
“如果他病好了清醒過來,你還愿意留在他邊嗎?”
“嗯......他方才喝了藥,現在去午睡了。”陸同斐眉心皺起來,“他最近總是反反復復發燒,依舊沒能清醒過來,有時能記起一些事,有時記不起來。”
“但莫嫵那個想必你也知,她于蠱術一上的癡迷遠超常人,她鉆研許多年,就為了達到傳說中的‘浴火涅槃,剎那生滅’?!?/p>
莫繞端起手邊的茶盞喝了一,他只問了他一句話:“那你又是因何而恨他呢?”
在他心底那個聲音沖破層層壓抑和彷徨,響徹心扉,聲聲在說:
“補天訣上對鳳凰蠱的詮釋上說:浴火涅槃,剎那生滅。”
恨他不是不,恨他殘忍的溫柔,恨命運人,恨他是心非,也恨唐映雪的不坦然。
莫繞送走金蝶,看向陸同斐,又看向唐映雪,突然問了他一個問題:
他說著緒也有些低落:“這么久沒見到她,不知莫嫵現在怎么樣了?!?/p>
陸同斐心中也沒個底,小聲:“莫嫵真的愿意嗎?”
像是剎那千秋雪消。
“鳳凰蠱。”
......
“你又是怎么想的呢?”莫繞問他,“你的人生還可以有很多選擇。”
莫繞低嘆一聲,他想跟陸同斐說些什么,卻驀地突然想起來一件事,突然緒又昂起來對陸同斐:“我雖不懂藥,可我懂蠱?!?/p>
“總要試試才知?!蹦@抬手喚一只璀璨絢爛的金蝶,對金蝶用苗語說了幾句話,金蝶扇動了一翅膀,圍著莫繞飛了一圈,最后扇動著翅膀飛窗外朝著遠去了。
“不過我只知這么多年她好像也就練成過一枚這樣的鳳凰蠱?!?/p>
匆匆來遲的莫繞總算是趕了回來,跟陸同斐小聲聊著關于唐映雪的病。
陸同斐聽了他的話,垂了腦袋,這些日里他聽過所有人都這樣問,可他也給不答案,莫繞見狀輕聲一笑,“我就知?!?/p>
“也許,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有你自己知?!?/p>
“......”陸同斐啞無言。
陸同斐曾聽苗心柔說過莫嫵的事,也知莫嫵是苗疆難得一遇的奇才,不是毒經還是補天訣都修煉的神化。
“唉......你真的要這樣守著他一輩嗎?”莫繞看向陸同斐。
莫繞揣測說:“我也不能保證這事一定會成,但之前唐映雪去求藥,莫嫵愿意把‘無憂’給他了,也許事會有一線轉機?”
“鳳凰蠱?”陸同斐多少也了解一些其他門派的武學招式,他又不解:“五仙教的鳳凰蠱我也有所聽聞,可一般況不是重傷之后恢復氣血和力的嗎?未曾聽說過有解毒功效......”
那比恨更深刻東西是什么?答案就在前。
“早晚有一天,你還得跑回去吊他這棵樹。”
“你說的倒是不錯。”莫繞并未反駁他,“可那是因為他們都不是莫嫵。”
陸同斐靜靜聽他說著,一言不發,又或者這些事所有人都知,但大家埋在心底默契不提。
可以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。而恨從來不是毫無緣由的。
恨他原來也心動過,恨我竟然還心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