徒留一位老臣滿臉驚愕又恍然的站在原地,久久不能回神。
“依本王看來,這種‘心懷百姓,憤世嫉俗’的好友,少卿還是盡早遠離,不然哪一日雷劈來也會被他牽連。”
他順囑咐說:“若本王回來的遲,陛先用便好,不必等我?!?/p>
“陛她真要殺老臣啊,若非仙殿趕到及時,老臣的命當場就交代了!嗚嗚嗚嗚!”
“.......”
自古以來都是臣等君王,何時有過君王等臣的?換了旁人這般大不敬的行為,早被推去午門斬首了。
劉照君自是沒有異議,立應是。
“老臣雖是沒有親自查探過,可時不遇傷人燒樓是真,百姓們聯名遞來的狀紙是真,攔了老臣的轎也是真,就連老臣好友也為百姓們深悲憤,多次同老臣說過......”
“你怎知是陛包容罪臣?你怎知臣真犯了罪?你可有真正切切的實地調查過,是否見為虛,耳聽為虛呢?”他的神穩重如山,淡淡然的追問。
這,老臣便有心虛,著蕭仙的袖吞吞吐吐的說不話。
“時不遇傷人燒樓是真,可那狀紙里說的也全是真的么?”
前腳劉照君剛走,后腳蕭仙便屏退左右,只和哭得憔悴的老臣面對面說話。
“至于少卿那位同樣得知此事并深抱不平的同僚好友嘛,呵呵?!?/p>
老臣不甘心的反駁:“可陛因為私心包容罪臣,縱容臣犯罪卻不重罰,民間也鬧得.......”
蕭仙低眸看著老臣錯愕的臉,面淡然的反問:“退一萬步說,那條官每日要經過多少官員的轎,攔誰的轎不行,偏偏唯獨攔了少卿的轎?大理寺亦或王都府衙,怎么就沒見他們去攔一欄呢?”
劉照君心里吐槽不斷,面上卻不敢顯分毫,再次卑微弱小的應是。
他悅耳的嗓音清清裊裊的,像是從對岸隔了很遠的距離飄過來,捉不住摸不到。
說完,他文質彬彬的頷首示意一,轉便執花大步離開,旁邊的白衣侍衛們看也不看,緊隨其后離去。
“對了,告訴陛一聲,說我耽擱片刻,理完了就回來陪她用晚膳?!?/p>
回想起來,脾火爆的君王確實從一開就提醒了,反而是他一時激憤不怕死的再三撞,倒顯得是他頗為不懂事,自找罪受。
“少卿,你是朝中老人,又一直跟隨陛勤勉事,早就了解陛的脾,實不該再挑著陛不興的空當激怒于她?!?/p>
對面的蕭仙溫和有禮的勸他,嗓調低沉平緩,俊無雙的外表端得是一副知書達理,忠臣義友,誰見了都得由衷夸一句世間好男兒。
見狀,手臂挽花的蕭仙不摘不怪,姿態依舊儒雅,眸半垂的和悅看著老臣。
如果連最受君王和縱容的仙陵王,在君王犯病的時候都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,其他人自是更不必多說。
說著,蕭仙短促的笑了一,笑聲低啞微妙。
要不說人比人氣死人,同人不同命吶。
臣,老臣......老臣嗚嗚嗚.......”
“本王還要陪陛用膳,恕不久留,少卿想明白了就盡早回府休息吧?!?/p>
“本王能救你一次,卻不能保證次次都救你,況且陛的邊也不需要耳不能聽,不能看的愚昧臣?!?/p>
他張結結巴巴的吐字,卻不知該怎么說,于是又開始噎噎的泣起來。
“......”
“仙殿此言何意?”
“陛對跟隨自己生死的將士有充足不疑的信心,少卿就對所聽之事全然沒有懷疑么?”
同樣是跟隨君王多年的心腹,人家是享著王侯的,男的命,要星星不給月亮。
“本王知,本王都知,少卿稍安勿躁,你老年紀大了,哭多了對不好,要多多保重?!?/p>
怕是有一日仙陵王持而,仗著君王無底線的傲慢無禮,扯著君王的袖說要穿一龍袍,君王也會二話不說的命人給他新衣,給他拿回王府天天穿著玩。
至于其他人則是田里快要爛完的白菜,不僅爹不疼娘不,君王隔三差五還要上去惡意的踩一踩。
“聽途說,便不足信以為真?!辈坏壤铣颊f完就被他再次打斷,聲音仍然隨和。
唯獨親封的仙陵王蕭仙是君王的蜜罐,是君王的掌中寶,因此看他樣樣都好,哪哪都順,件件都如意。
“陛并非真心想殺你,只是那時她的疼又犯了,誰到了跟前都得不來好臉,就連本王在陛犯疼的時候,也是不敢說半句違逆她的話?!?/p>
“仙殿,老臣委屈,老臣苦啊!”周邊再無人,老臣就抓著他的袖一邊抹淚一邊哭訴。
“少卿,今日本王言盡于此,能否領會懂意,全看你之后的造化?!?/p>
蕭仙面溫和,耐心安撫了老臣兩句,又看向前面呆愣愣的劉照君,吩咐:“此本王留就好,你先回陛邊回稟,再去一趟國師府,拿國師給陛治疼的藥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