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!!這倆人跑啦!”
她緊緊抓著風(fēng)荷的手,嚨中像是了碎瓷片一樣,幾乎無法發(fā)一句清晰的聲音。
“女郎……”
不,現(xiàn)在還不行,外面的天才將將黑,走不掉的。挽夏憤恨地看著門,咬牙:“等天黑了,再走吧。”
她執(zhí)意要自己走,風(fēng)荷拗不過,便撐著她的半邊,小心翼翼地了門,兩人快要走到村時,挽夏忽地哭:“女郎,我不甘心!我不甘心被他們這樣害。”
夏帶著哭腔囈語,她的嗓音嘶啞得厲害,聲音斷斷續(xù)續(xù)。
等夜降落,張老婆過來瞧了一,見挽夏還沒醒。其實就算挽夏半夜醒了來,一個病,一個瞎,十之八九也是走不掉的,于是便沒有給門上鎖,回屋睡了。
挽夏睜開睛,看見風(fēng)荷的臉,以為是在夢,直到被她抱緊,受到真實的溫,才嗚咽著哭起來,“他們著我……給四十多的老財主……填房,我不愿嫁,他們就把我關(guān)在這屋里,又怕我喊,給我灌了……灌了啞藥……”
風(fēng)荷鼻尖酸澀,忍著淚意把她抱在懷里,“挽夏別怕,我一定會帶你走的。”
風(fēng)荷沉默幾息,握緊了她的手。
這一聲大喊驚破了劉家的寂靜,兩個人慌里慌張地穿衣裳起,沖到院里,“啥時候跑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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挽夏掙扎著起,“村里的路不是很好,我、我?guī)е勺摺?/p>
“我們回去。”
“現(xiàn)在、我們現(xiàn)在就走……”
三人往村尋去,怒罵的聲音漸遠(yuǎn)。
張老婆覺得這話若叫人聽著了,會敗壞他們劉家的名聲,扯著劉平的手臂讓他小聲些,怒火攻心的劉平全然聽不去,甚至沖著自己的老娘啐了一。
“呸!我是他老,就算是把她打死,那也是天經(jīng)地義的!”
“不……”
“不孝的畜牲,要知你會跑,老那天就應(yīng)該把給你打折!”
劉平和張老婆仍在睡夢中,只有劉寶玉被這聲音吵醒了,了睛起來,推開門,借著朦朧的月光,看到院門大張,柴房的門也開著,撒跑過去一瞧,兩人已不知所蹤。
寂靜無聲的夜中,忽地,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,仿佛是大門遭重碰撞而被破開的聲音。
“挽夏,我背著你走。”
“早跑啦!大門都敞著呢。”
“挽夏,挽夏!”風(fēng)荷把她摟在懷里,輕拍著她的臉,良久,她才模模糊糊地醒了一些。
快到手的五十兩銀就這樣跑了,劉家人哪里容忍得了,一人抄了一把木棍就沖了去,沿著鄉(xiāng)野小徑,劉平揮著棍破大罵:“死丫上哪去了?趕緊給老回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