凈。玉也無心它，只用手一遍一遍地緩緩撫摸著月凌霄的碎片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像他曾經無數次練劍時，用手指撫摸過劍那樣。

        玉的沉默全然沒有打消那聲音的好興致，它滔滔不絕地訴說著自己寫作的辛苦，養育玉的艱難，組織劇的崩潰，喋喋不休地控訴玉的叛逆是如何將這一切都毀了。它不斷地抱怨著，傾訴著自己的艱辛，斥責著玉的不懂事，它是如此的若懸河，好像要將自己所有的不幸都傾注在這所謂的孩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我每天上班已經很累了！回來還要加班加地寫你和月泉淮的那些破事！你知不知我有多辛苦？！你不知諒我也就算了，乖乖走完劇就可以了，我也不對你要求那么多！但你看看你在什么，你翅膀多啊，你多有自己的主意啊！我給你設定的好好的結局，只要你乖乖走完就能成為天除的英雄了！結果你在什么，你在什么？你把一切都毀了，把我一切的苦心都白費了！現在我還要再度想辦法撕裂時空和你對話，你能不能讓我省心……玉！我在跟你說話呢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那聲音抱怨得興起，憤怒再度侵染了它。突然被了名字，玉好像被誰推了一把似的晃了一，他緩緩抬起來，盯著天空注視了片刻，扯了扯嘴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沒人要你寫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雪花，密密麻麻的雪花在天空上飛，把玉的視線遮得雜亂無章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你自己想寫的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學會嘴了是吧！”那聲音越發憤怒，“在月泉淮面前乖得像什么似的，在我面前倒是什么手段都使來了！玉你搞清楚，月泉淮把你從山里拎來了不錯，但那都是因為我！是我創造了你，我照他的喜好需求一創造了你！比起恩他，你更該恩的是我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創造你的人，是我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憤怒的聲音在天地間回，震得雪峰上的積雪都在瑟瑟發抖。玉無所謂似的垂去，卻握緊了手中月凌霄的碎片。

        對，是你創造了我。

        是你，“生”了我。

        失血和低溫讓他的搖搖墜，在發暈，視線也又一次開始模糊。玉咬住唇，勉伸手撐住雪地試圖穩住形，目光無意識地掃過，玉的突然頓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左手的尾指上，還好端端地著一枚金的圓環。那是一枚圓形的素環，纖纖的，不起，小小的，正好只勉套在他的尾指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那，那是。

        呼變得急促了，玉眶好像有發。他咬緊唇，穩住呼，竭力將自己的視線都凝固在那抹小小的金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，途經敘州城時，他圖一時好玩，買的，“乾坤圈”。

        當然，不是原版了，當時月泉淮嫌材料劣看不過，到了成都后讓他用金打了個新的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哪吒……

        玉的呼越發急促了。他死死盯著尾指上那一圈小小的金，渾都怕冷似的顫抖起來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剔骨還父……割肉還母……

        非此，不足以斬斷名為生恩的枷鎖么？！

        非此，不足以獲得真正的自由么？！

        “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