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然是新陽。”祝棲遲說。“長木基地有一位非常悍的金土雙系異能者，我希望他來合新陽基地行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關于其它細節，還需詳細討論，會議室逐漸被嘈雜的人聲填充。

        顧瑜在白板上攤開一張幸存區分布圖。在刻意偽裝，喪尸皇與人類別無二致。

        復曦基地在　S　市筑起防護墻，設立外三層異能者執勤營房，將民房保護在基地中央。S　市曾經很富足，是知名經濟與貿易中心，如今大半荒廢，殘余的空殼也被全數推平。有些舊建筑架不住冬日的嚴寒與夏日的，已徹底分崩離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和大家沒有區別。一天一天捱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老師的能力。”祝棲遲凝視著手指，聳了聳肩。“到了這一步，也不用隱瞞了。她能預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但關于收回隕石的人選，以及如何撤退到基地，她卻語焉不詳。杜巒無意深究細節：“沒有問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這件事我們有所耳聞，只是不知詳。”杜巒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第三次墜落的隕石據說落在一片尚未被完全發現的區域，最近的基地是新陽，那或許是我們最后的希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還有我。”蘇影說。“早在我來到復曦基地前，我與天命基地的那位已通過能力對彼此有所了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此刻，蘇影的臉已經換上冷漠的面，她無需再隱藏己以防能力被發現，話語仿佛促他人發起挑戰：“杜巒，我對廢話不興趣。要么加，要么離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呢？”他問。“在拯救世界的計劃里，你的任務又是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摧毀母樹是全人類的目標，但一直以來可謂天方夜譚。聚集所有報與研究，我們發現，將這種外星病毒母消滅，需要一種特殊元素，這種元素只存在于從外太空墜落地球的隕石中。到目前為止，一共有三次隕石墜落，但前兩次都失敗了，造成義聯基地與明德基地的覆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得了吧，誰不知她與你們穿一條。”杜巒旁的副手李煜撇嘴。

        男人迅速瞥了一預言者。他有一個問題，但也許并不想問，不想知答案。不想再次遭受沖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接著就是‘黑區。’”顧瑜說。“即母樹所在的區域，位于神農架深。且不說從　S　市去往神農架的路途危險，‘黑區’自也分為三個分，層層嵌套。密林、灰域，以及喪尸皇看護的黑區中心。這些也是‘預知’得來的報，目前尚無人真的探索過。等隕石被我們切實掌握在手里，再與大家共享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杜巒曾是軍人，盡置末世，但他軍容異常整潔，軍服穿得端端正正，帽拿在手里，靴锃亮如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這張地圖，大家應該已經很熟悉了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霸圖與我們不是一路人。”顧瑜說。“天命和新陽基地的代表都是祝棲遲祝女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衛笙寒坐在長桌的另一邊，拿著一張紙，上面是手寫的字跡，一些他需要負責的、枯燥無味的事項。蘇影站在他邊，涼絲絲的長發貼著他的側頸，用微弱但穩定的聲音在他耳邊說：“現在不急，丟給別人也可以。笙哥的能力在黑區才會發揮最大作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們的任務就是生存。”蘇影說。她站起，雙手置于兩側，姿態放松但保持著完的平衡。“任務就是一天一天捱去，遵循計劃，保持謹慎，作為火種，活到最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房間外的數字標牌隔日更新，表示環境輻指數和溫度。前者是兩位數，為中等平。至于后者，據研究員預測，會在今年極夜時期蹦上三位數，基地中三分之一以上的無異能者無法撐過這段時間。

        顧瑜對此不意外：“基地覆滅導致幾乎沒有報。在最初的時候，我們并不知這些隕石除了帶有特殊元素外，還有烈的輻和引喪尸皇的副作用。第一次墜落的隕石，義聯還沒來得及研究，就被喪尸皇攻破了基地。第二次，明德提了警惕，提前給天命送去信息，但還是低估了喪尸皇的力量，再一次遭到毀滅的打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霸圖與天命基地，沒來人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衛笙寒暗忖，即便他們真能如蘇影的計劃布局摧毀“母樹”，幸存來的世界又有多少意義？

        “等等。”這回開問話的是跟在杜巒邊記錄的研究員格婭：“你們如何知第三次隕石的降落時間和地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聲音很輕，也還是很穩定。

        眾人一時啞然。稍后，杜巒無可避免地問：“那么，隕石的帶回由誰負責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會議室里除了復曦基地的幾張熟面孔外，還有長木基地的領導者之一、雙系異能者杜巒。

        顧瑜短促地，表嚴肅。祝棲遲把念動力收回，不再隱隱對準長木基地的幾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聽起來……”格婭微微苦笑。“希望極其渺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了。”杜巒抬手當即將暴起的李煜，“蘇影女士的能力我們有目共睹。麻煩顧女士開始吧。”

著喪尸暴動。在黑暗中，所有的變異動和昆蟲都壯大了，與成群結隊的喪尸一同侵所剩無幾的人類地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