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了起來：“你被同學打了都這么忍氣吞聲？你就這么好欺負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但我討厭這樣的說辭，我不喜別人說我是個好人，就像是給我扣上了一無法摘來的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接吧。”我皺眉揮揮手回到次臥，趙路生飛快穿好衣服，去客廳接通了視頻通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對不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錯開他有些濕的目光，隨說：“合作而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向日葵的像上面寫著外婆。

        外婆的聲音太小，只聽見趙路生解釋說我這里這是同學家，還說了上的傷不疼，我聽到他外婆的哽咽聲，趙路生安她說沒事的，還有錢，說過兩天就帶她回家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父親吃過學校報警的教訓，后來，打趙路生從不往臉上打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愣了一，“真的不是同學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最后，趙路生很愧疚：“不好意思……給你講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，主要是你對我真的……好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這時，微信語音視頻的叮咚聲突然響起，是在浴室，趙路生匆忙看了我一，又說了一聲對不起，跑了浴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們離婚了，各自都有家庭，不會來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好的，這三個字有些哽咽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爸？我松開他的胳膊，想起醫(yī)院那天那個窮兇極惡的中年男人是他的父親。

        趙路生其實不傻，我看著他，意識問：“你們家到底什么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過了一會，趙路生走次臥，走到我面前，雙手攥在前，像是在認錯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的語調(diào)很平常，我從小就期待他們兩人能離婚，家里的墻一也不隔音，他們吵起架來我?guī)隙鷻C都能聽見。

        趙路生解釋，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，“那他知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我看了他一，挪開視線：“不要什么事都說對不起，他為什么打你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其實有好多女人，從沒間斷過。”趙路生靠在床尾的斗柜邊回想著說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女人有錢，但本市沒有居所，父親為了討好她，將趙路生和外婆被趕父母結(jié)婚的那間房，擠在樓的一間半地室里生活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不知他是怎么熬到大學的，他只說前幾個月外婆確診了心臟病，攢來的錢通通了心臟搭橋手術(shù)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著我，似乎是難以啟齒，但在我的目光視，他垂說：“……是我爸，但他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打過我了……沒什么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可他父親時常來要錢，他不相信趙路生母親的車禍僅賠了五千，說那是他的夫妻共同財產(chǎn)。

        趙路生被我的冷漠反饋打了回去，他低安靜了一會，我也沒說話，他重新找了話題：“那你父母應(yīng)該對你很好吧？他們會來這里看你嗎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放心。”趙路生知我想問什么，很認真說：“我從沒和他說過你的事，錢哪來的我什么也沒說，他也不知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可叮咚聲一直再響，趙路生舉著手機站在臥室門，忐忑看著我，“我能接視頻嗎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沒有，我說沒有剩的了，但他不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指的應(yīng)該就是我給他的兩萬，我抱著雙臂問：“那你給他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本原因是趙路生生前他就染上了賭博，輸了，就拿趙路生撒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啊？對不起……”趙路生又連忙歉，這次他閉上嘴終于不知

        他的禪好像一直是對不起。

        后續(xù)的一切，全靠外婆將半地室改成了裁鋪。

        趙路生很局促地笑了一，低說：“他問我要錢，他知我又交了醫(yī)藥費，我回家飯的時候被他撞見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父母是工廠工人，改革崗后父親游手好閑，母親維持生計開了路邊包攤。

        再接著說了幾句，通話結(jié)束了，外面沉默了好久。

        過不了幾年，他父親拿了家里存款說是外打工，直到他母親意外葬前才回來，還帶回一個女人。

        趙路生抿了抿唇，像是在考慮要不要和我說，最后他還是開了。他說得很模糊，只是大概，但我沒想到這么復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