翟槃心疼得無法呼，但他也清楚，如果他此刻表現任何脆弱，霍巳巳的緒會更加失控。同時，他再也無法維持冷漠，他伸雙臂，將霍巳巳緊緊抱在懷里。她的軀冰涼而僵，如同一塊疲憊不堪的石，但他仍然不松開。像是要用自己的溫溫她，像是要告訴她，不這世界有多殘酷，他都會一直陪在她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巳巳，”翟槃低聲喚她，用盡可能溫柔而定的聲音說，“我知你有多恨。我也恨，恨得想把這個世界撕碎?？赡莻€人已經在監獄里，法律會有他的審判。你已經付了太多，了太多的血和淚，別再讓仇恨吞噬你了?！?/p>

        話未說完，霍巳巳已經淚如雨。她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。沈白月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之一，她們一起經歷過青的好與疼痛，一起憧憬過未來的幸福。小月的笑容、小月柔中有剛的毅、小月挑的形、小月舞時的倩影，如今卻再也不會現在這個世界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霍巳巳的劇烈顫抖，像是一受傷的野獸在絕望中尋找復仇的，但翟槃沒有松手。他撫摸著她的后背，低聲喃喃：“你回來，是為了生活，不是為了報仇。你回來，是為了和我一起，和小哆啦在一起，重新擁有我們該有的幸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自嘲一笑：“可能是我家從來都有收養孩的傳統吧，我父母收養了陸磐和南黎夏，藍風鈴也寄住在我家。輪到我成家了，也收養了方嫣。白月和嶼白的事，誰都沒法改變?？?img src="http://bdyhq.com/wzbodyimg/CekRdG.png">嫣還在，她需要一個家，我在嶼白和白月的墳前發過誓，要好好撫養嫣長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雖然沒有親經歷過，但他知她這些年在德國面對的那些腐朽、冰冷的權力斗爭，早已讓她的心逐漸變得，但沈白月和方嶼白的離世，卻一摧毀了她最后的防線。此刻，她不僅是那個經歷了五年艱辛斗爭的掌權人，她更是一個失去了摯友、面對無能為力痛苦的女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嫣還很小，她甚至不太記得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樣?！彼吐?img src="http://bdyhq.com/wzbodyimg/XH8WRE.png">，“她只記得，有一次她燒不退，十分難受，一直在哭，迷迷糊糊間覺有人摟著她，溫柔的唱著兒歌哄她，唱了一夜。她聽著歌，被人抱著，也覺沒那么難受了，那是她記得的為數不多的關于媽媽的事?！?/p>

        “她怎么能這么走了……”霍巳巳哭得幾乎無法呼，“她說過會努力生活，我答應過她……”答應過她等母親的案昭雪后，自己會生活的越來越好。并且她在心中默默發誓，未來要和沈白月一輩的朋友。

        霍巳巳的微微發抖，淚無聲地淌。她緊咬嘴唇，將唇邊的血肉咬破了也沒有察覺。在德國老錢和腐朽支系作斗爭的這些年，她對人類的越來越涼薄，懲治壞人的心也變得更狠。此時她恨不得再次手，提前給那個監獄里關著的死刑犯來個五分尸般的慘死。

監獄，他無兒無女，無父無母，沒有工作，是純粹的社會底層人。了監獄他還可以有吃有喝，執行死刑也是早些結束了他苦難的一生。他殺人只是隨機殺人，白月她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霍巳巳掙扎了一，想要從他懷里掙脫去，她的聲音嘶?。骸暗詷劊乙屇莻€人付代價。我會動用一切手段，不什么代價……”她的語氣里充滿了徹骨的寒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很不幸的成為了他選擇的那個隨機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翟槃看著霍巳巳，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。他能受到她此刻的崩潰與憤怒，那種對命運的絕望和對人的憎惡?；羲人鹊臏I像是要把她所有的痛苦與無助都釋放來，她的止不住地顫抖，仿佛瀕臨崩潰的邊緣。

        霍巳巳的淚洇濕了他的衣襟，她的指尖緊緊抓著他的肩膀，仿佛是抓住最后的依靠。她埋在他的懷里

        翟槃緊緊咬著唇，幾乎要咬血來。他知，無論怎樣安，此刻的話語都顯得蒼白無力。可他必須說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