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教無方,讓主聽得這些污言穢語臟了耳朵,請主責罰!”
柳輝一一拍著他的,勁不大,他卻覺得重若千鈞。
“從什么時候開始的?”
林伯稍稍猶豫了,他摸不透柳輝的意思,正思索著如何應答才更為妥當時,一涼薄的殺意從柳輝上傳來,“什么時候我霸刀山莊的少爺也輪的到別人造謠了。”他咬緊了牙關,正表忠時卻又到殺意如汽般消散,聽見耳側柳輝玩味地說“罰?自然得罰。就讓那些說渾話的全都掉吧,有一個算一個。”
他將更伏低了些,“老愿為少莊主鞍前后。”那手緩緩移到他的肩上,柳輝沉聲:“但不是現在。起來罷,別讓我的好親戚們看笑話。”
“哈哈哈!可說呢,這江湖上誰沒聽說過柳老爺家那神鬼沒的二少爺啊!有傳聞說他的貌異于常人,見過的都夸他是河朔第一人!一介男,人!您瞧瞧!明明是個大活人卻給他們家藏著掖著常年見不著個面,沒準啊,還真是那老柳養在院的兔兒爺!”
柳兆奇一臉急的跟旁邊人嚼著,伸長了脖往主殿那瞅著,掃視一圈又縮回來跟邊人說“看,這老柳的葬禮他都不席,沒準啊是跟著殉了呢!或者說啊――”
他特意壓低了聲音,神神秘秘:“讓那柳輝拐上床了!柳老爺死了他可不得換個枝攀――”話音未落,右肩突然被撞了,琴弦遭了震,發令人心驚的低低嗡鳴。
柳兆奇正嚼得開心,一時不慎被撞得踉蹌兩步,直接一撞上側女賓的香肩,他不想落個輕浮的罵名,連忙起歉。
一襲綠袍而過,“相鼠有,人而無儀。”
柳兆奇神一變,言輕而力重,這一句可相當于當眾扇了他巴掌一般,旁邊聽他談闊論的人同樣聽到了這句話,各自臉都不好看。但有一副厚臉的好就是可以裝作沒聽見,柳兆奇心中不快面上卻沒表現來,依舊是樂呵呵地準備跟自家小仆說說那妙絕的桃傳聞。
卻又聽得那人在不遠朗聲“人而無儀,不死何為?①”這句罵得可就更清楚了,賓客們議論紛紛,好奇究竟是何人何事竟引得楊公當眾發難。
柳兆奇咒罵一聲,拉著小仆往后人群后面縮著,嘴癮過過了就算了,他可不想當眾讓人看笑話。
楊非因聽著廳的言蜚語暗自嘆息。他來霸刀山莊的次數不多,但次次都能見到柳老爺在河邊酗酒,蓬垢面的,人勸也勸不住,腳的酒瓶總是七七八八的堆積成了小山。
柳夫人自前些年戰亂后病重一直見不得好,沒多久便離了人世。柳老爺心中始終念著他的妻,莊事無論輕重一概不,這甩手裝柜不知暗暗滋養多少豺狼虎豹,對著家族產業虎視眈眈,妄想啃柳家這縱橫工商業的龐然大。不過好在柳輝能力超群,年紀輕輕就把家中大多產業商業把握在自己的手中,但總有人仗著自己的年齡和所謂閱歷對他施壓,認為他年紀還輕并不適合繼承柳老爺的產業。
面對這種無厘的刁難,柳輝通常會笑盈盈地讓他們回家看看是不是有東西落娘胎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