略微福禮。
“喜讀書?”
齊瞻月不知如何接話,趙靖已繼續。
“齊瞻月。”
這是皇帝在品她們兄妹二人的名字,齊瞻月不方便接話了。
“婢不敢。”
不過瞬間,趙靖就想明白了,接著居然是帶著些許調侃。
一堆奏章中橫著一本已翻得陳舊的書――《經貌治術》。
趙靖的余光,第一次瞧見齊瞻月的臉略微與神采飛揚四個字沾邊,心里漫開一,卻不明顯。
他看了臉雖還有病態卻又恢復神采的齊瞻月,徹底收走了自己的目光。
“也沒錯,你現在確實稱得上就日瞻云了。”
倒上茶,趙靖接過抿了一才繼續。
其實這事早就有定論了,河堤修建,涉及徭役采買工建,貪污又一直是本朝存在的沉疴舊疾,他有防備,也有理手段,甚至齊就云的清白,也不過是這整件事里順帶而過的小事。
到此為止,既往不咎,齊瞻月聽懂了。
“月確實比日更適合你。”
明明是心里琢磨著這三個字,卻不小心念了聲。
他說起了興致,還認真思考了一,才對齊昌明起的名字,作了評。
齊瞻月本想說不敢這么給自己貼金,可想想趙靖的行事作風,了。
終于回歸了本分的工作,齊瞻月此刻從這幾日的慌亂中,尋回了一自在。
今日說了這許多,好似只為了看她一恍然大悟。
可他回想起齊瞻月大不敬地想要攀附龍床,沾染前朝政事,與那羸弱的軀,他起了那么想要教導她的意思。
她沒有想到,兄長的仕途與志向,甚至是為官之,趙靖都要遠比她清楚。
“婢知了,謝皇上隆恩。”
“齊就云?齊瞻月?”
單是封面那四個字,齊瞻月就認了,確實是兄長的筆跡。
“朕說了不許你謝恩。”
“朕瞧你《云嶺南記》注解作得不錯,這幾本,你放班時,也作同樣的注解。”
趙靖有些尷尬,但反應很快。
現在回想貪污案,只覺得自己的行徑可笑,原來最沒數的人是她自己,一時茫然,已不知說什么好,
“朕不受你的謝恩,是因為這事與你無關。”
不知怎么的,聽著皇上念叨著自己的名字,齊瞻月卻有種難得的羞怯,好似比讓男評自己的姿容貌更讓人難為。
皇帝是,她的兄長是,包括她齊瞻月也是。
這是事實,但只有一半。
言畢,趙靖拿過幾本書,大多都是和《云嶺南記》般的地方雜記,有好些連齊瞻月都沒看過。
這幾日難有的輕松。
也許是齊瞻月兄長辦事讓他滿意,他也有閑心多與她說了兩句。
趙靖再次被懟得沒有話可說,但微愣后,卻是跟著輕笑了一聲。
“朕還你兄長清白,你兄長自有他的功績來報答,所以朕說,這事與你無關。”
許是這差事,是齊瞻月這些年最常的事,趙靖給她圈了片舒適區,她難得在皇帝面前笑了笑,聲應。
趙靖瞧來了,但不想戳穿她,只留她慢慢去思考,在其位謀其職的這個理。
“讓皇上見笑了。”
趙靖拿著齊家兒女的名字消遣,得了趣味,沒再看齊瞻月,正襟危坐開始翻閱奏折,只最后說了句。
齊瞻月的批注,字小巧,生花有枝,文風也不一味掉書袋刻板,甚至還會加上些許自己的見解與相關聽聞,讀起來甚至比原書還要有趣。
“婢沒有謝恩,只覺得您是好皇帝,好主,給您磕請安是本分。”
齊瞻月聽明白了意思,可心卻不太認同。
齊瞻月應。
還有些蒼白的面容上,浮現不易察覺的緋,她低。
趙靖將那幾本書遞給她,接著像是為了掩飾,畫蛇添足。
“行了,若好了,就同你兄長一樣,擔好自己的差,那件事朕不會再追究你,但不為例。”
“你父親倒有這文雅心思,竟在兒女名字上也作互文。”
“起來吧,參茶。”
他實在沒必要,與自己的女說這許多。
磕完了,她直起。
趙靖了《經貌治術》的書面。
“你哥哥差事辦得不錯,這書就是他這幾月走訪采風寫來的,里面羅列詳陳了,黃河一代的地質,域況以及不少治方案與心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