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嘴。”
趙靖這些日,為著裕王的事,本就有些偏痛,聽了齊瞻月一臉無辜說這句話,眉心間的經脈都動得直,一路疼到后腦勺。
他快被她氣死了。
“你放……”
他氣急了,又想說那兩個字,卻看見,齊瞻月那半邊臉藏在陰影中,已極快地起了紅。
她是真得去手啊!
他壓自己的怒火,呵斥。
“朕要你自罰,誰許你掌嘴的!”
越發不講理了,可他是皇帝,齊瞻月無法回答,略微低了,這一刻,她仿佛什么都是錯的。
被齊瞻月這么沒章法的一折騰,一巴掌幾乎是打醒了趙靖,把他從那困惑和自苦中拉了來。
見她一臉驚惶忐忑,他閉了閉,沒好氣的說。
“朕罰你,何時罰過你打?”
這話是事實,顧忌著齊瞻月那副瘦弱的骨,他從來沒讓她挨過打,哪怕是兩次上夜的大不敬都沒讓人打她。
齊瞻月聽到這話,心微有動,卻更委屈,忙埋磕。
“婢愚鈍,辜負了皇上的照拂。”
有本事挑他氣得疼,姿態倒又恭順得很,趙靖無可奈何。
“起來。”
剛還怒不可遏的皇帝眨換了語氣,想起剛才讓她自罰和一通吼,齊瞻月不敢動。
趙靖見她跪得更深了,心里居然起了從未有過的微痛。
心神恍惚,悵然間若有所失,他意識到,自己又讓齊瞻月作了回“無辜”的人。
趙靖垂了瞼,中緒晦暗不明。
他再一次舒緩了語氣。
“起來吧,朕不罰你了。”
齊瞻月這才謝恩起,低眉順,眶已全是濕的氣。
趙靖瞥見了,心又開始。
再一看,那臉頰上的紅已十分厲害,羸弱如她,也不知哪來這么大的力氣。
趙靖不可察覺嘆了氣,十分不自在。
“明日若還疼,自己去太醫署領藥,就說是朕的意思。”
“婢謝皇上恩典。”
了無致,趙靖不會說話,雖能寫“憐香惜玉”四個字,可他這樣的人,品不其中的柔,連句寬話也說不來。
一番折騰,殿里又沉默了。
暴雨雖止,可依然淅淅瀝瀝個沒完,雨聲小了,檐上的卻一滴滴落于窗外的琉璃磚上,滴滴答答。
這尷尬又別扭的氣氛不知持續了多久,趙靖才又重新開。
“其實朕不但得了你的信兒,壽康也派人來傳話了,直言說要死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