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見訪客,我不會攔你,畢竟你是女主人,有接待訪客的義務,你愿意承擔這份責任,我很開心?!?/p>
她微笑,柔順地把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,中仿似喃喃:“那都是因為有你這個好老師,耐心細致地指導著我的學習……還有昨天的那位訪客。她陪我聊了很久的天呢,我也因此學到了許多新鮮實用的表達?!?/p>
他知她現在展現的所有順從與馴服、言談與微笑,全是為了說服他、哄騙他,試圖使他沿著她的預期、滿足她的愿望。邊察討厭被人利用、被人設計,但如果這個給他套的人是顧雙習,那他似乎也沒有那么“討厭”。
的后頸,指尖柔慢著后頸肉,手法好似撫摸一只乖巧的貓。
圖窮匕見,顧雙習與他聊天的目的,原來就藏在這里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顧雙習,低眉順目的模樣,像她明白她只是一株攀緣著他而生的菟絲花,全無反抗、拒絕的余地。
邊察望著顧雙習,吻平靜地和她說著話。
她張開雙臂,把他抱緊:“我們在一起時,不會有旁人……”音量越發輕微,如同夢囈,“……但我總是會覺得,你上有很多人的氣味?!?/p>
顧雙習是生活在生態箱里的飛蛾,環境指標全被邊察嚴格控,他小心謹慎地將所有參數把控在某個標準之間,以保證她如他所愿的那般活著。
但他可能還是會覺得“嫉妒”。他需要飛蛾如附骨之蛆般,黏膩地降落在他的掌背上,一旦與他分離,飛蛾即宣告死亡。
“但是雙習,我還是希望你能明白,女主人不僅僅需要接待訪客,還需要和男主人共同生活,前者絕不能擠占后者。至少我在家時,你只能陪在我邊,或者我陪在你邊。”
她是倚仗著他對她的偏和疼,方才膽大妄為,敢于使她的小伎倆、用上她的小心思,從他那里套取一份好。既然邊察給得起,亦自信一切都不會脫離他的掌控,那他為什么不慷慨地、寬容地聽從她的建議呢?
她沒說話,聽懂“但是”以后的,才是邊察真正想說的。
顧雙習抬起,一雙光瀲滟的眸,只看住一個邊察:“在我以前,你曾與許多人在一起。雖然我知她們和我不同,可是邊察,我也是會嫉妒的。”
他接著說去:“我希望我們能夠心無旁騖地在一起,不受外界與外人的擾。倘若你能滿足我的這些心愿,那我不會再涉你接待客人。”
“雙習說話真是越來越好聽了,哄得我心花怒放……”他說,“你是語言學習的天才,幾個月便走完了旁人十幾年的路。”
她甚至沒有和他繞太久的圈,也像懶得多花心思粉飾太平,寥寥幾句話,便向他揭示真相:與外人交誼的好多多,所以她還想繼續接待訪客、還想繼續把目光分給除他以外的任何人,請邊察不要過分計較、橫加阻撓。
反正只是準許她接見訪客,再聊上幾個小時的天。“訪客”是經過文闌篩選的,“聊天時間”是被嚴格控制的,就連“聊天容”,邊察都能通過事后查看監控錄像,而確保事發展不會脫軌。
……不如說,他喜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