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目的已經達成,那她只要順推舟,把話題一筆帶過就好。
但他還是樂意自我欺騙一,因為那樣的話,他會很開心。
喜悅與舒坦。
此時的她也不需要他的宣誓。
然后她開始撒,抱怨腰好酸、好痛,嗔怪邊察太用力、不懂得憐香惜玉。二人抱在一起,說了些人間的私密悄悄話,邊察把她吻了又吻,只覺一顆心臟化作一池漾的,每一重漣漪皆由她撩撥而起,只想令她永遠守在這里,鎮壓這片池的安寧。
她會對他生占有之心、而誘發嫉妒之,亦在理之中。
“我相信您,閣。”她說,“君主一言九鼎,您已向我發了相當鄭重的誓。”
邊察扶著顧雙習的腰,小心地繞開她上的淤青,生怕疼了她:“我承認,過去的我確實太放浪形骸,沒有到潔自好。如果那時有個先知告訴我,我將會在三十歲這年遇到顧雙習,那我當然會愿意為你而守如玉,至少在這一方面,我想要與你相稱。”
于是,顧雙習微笑,溫順地將臉龐貼在邊察前,低低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顧雙習從沒信任過他的任何一句話,不論是日常閑聊、還是鄭重承諾。他太捉摸不透,也太陰晴不定,總是想一是一,臨時變卦、從無準數。
只需他的一句話,她便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:金錢、地位、人脈、權力,顧雙習想要什么,邊察都能立刻為她實現。這樣一個完的、可靠的伴侶,顧雙習又有什么理由錯過?
所以他抬起手,用指腹去碰她的耳垂,將那一小塊肉捻在指尖,輕柔搓:“……那你要我怎么辦呢?雙習。那些人都已是過去時了,我的現在、未來,都只會有你在。這還不夠嗎?”
何況是邊察的“誓言”。
雖然邊察更明白,這一切的一切,都只是“也許”。
他捧著她的手,沿著手指一一地落親吻,連帶著一雙神,都變得深而又黏膩,望向她時幾乎能拉絲兒:“……可惜現在的我已經失去了說這些話的資格,所以它們聽起來像是不夠負責的場面話。但是雙習,你得相信我,在你以后不會再有別的人,我可以向你發誓。”
能讓她徹底清晰、明了,她再無逃或回家的可能,只能安靜地邊察的籠中雀。
她不知他工作中是不是也這樣――但大概不是。朝令夕改的君主,是沒法把國家治理得蒸蒸日上的。
那他可能,是只對她這樣。
因為她只是想模糊重,將證明責任轉移到邊察上。
……也許這三個月來的相,能叫她冰般的心稍稍化。
能使她開始正視他們的關系、認真考慮他們的未來――就算她不在乎邊察,也該為她自己的人生多加籌謀。
……誓言本來就是最不牢靠的東西。
顧雙習很聰明、很銳,她該明白離她最近的邊察,便是她最應當緊抓的依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