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解釋:“將軍――蘇侖仍舊在逃,而我曾經是他的左膀右臂,現在卻背叛了他,想必他會想方設法地找到我。思來想去,恐怕只有留在您邊,才是最安全的選擇。”
法蓮一愣:“……您這是什么意思?”
法蓮:“恐怕我沒有比這更好的去。皇帝府邸守衛森嚴,想來蘇侖也很難滲透。我只想好好活著。”
她撥著衣襟的花邊裝飾,端起茶杯啜飲一:“我在等待著你的答案。”
似乎只有一個合合理的答案:蘇侖純粹犯懶,或者說他有意震懾顧雙習,告訴她:我這里真不缺復合型人才,比如法蓮退可當翻譯,可當悍匪。
等飛機飛行姿態趨于平穩后,仆傭們來為小提供服務。安琳瑯送來茶,后跟著法蓮,像知她倆要單獨說話,琳瑯放茶后就關門離開,留法蓮和顧雙習共一室。
法蓮聽著聽著,漸漸聽她話里有話、意有所指。某個念閃電般瞬息即逝,法蓮有意忽略了它,轉而恭敬地一:“我想好了,我要留在您邊。”
顧雙習欣然允諾:“當然。”又說,“――只是我丑話說在前:皇帝閣喜怒無常,好又多變,我今天還能在他那里占據一席之地,說不定明天就會被掃地門。但我不一定能帶走你,你可能會一直留在皇帝府邸里女傭……這樣你也愿意嗎?”
“真奇怪。我原以為你曾在蘇侖手事,應該受夠了的生活、想要自由支你的人生――卻沒想到再有一次選擇的機會,你依然甘當仆傭。”顧雙習抿唇微笑,“所以真的想好了嗎?要留在我邊。”
好吧,“將軍”。顧雙習無不嘲諷地想到。你一手調教來的優秀屬,我拿走了。
法蓮微笑:“是蘇侖教我的。他有華夏血統。”
法蓮自知二人份地位已然顛倒,她是顧雙習的仆從,只能被動地接受主人家的恩惠,因而反應不大,順從地接過茶,擱在手畔。
顧雙習招呼法蓮坐,給她倒茶獻茶,端一副平易近人的態度,猶如上位者的施舍。
那他之前為什么還把顧雙習的手寫信拿給法蓮、讓她確認信里沒有亂寫什么?顧雙習有些迷茫:蘇侖自己明明就懂華夏語,本無需把工作轉嫁到法蓮上。
法蓮一時沉默,目光掃過顧雙習的手,然后慢慢地說:“……我目前想要留在您邊。”
上天空,逐漸縮小至一枚小、最后徹底看不清了,方才轉離去。
顧雙習的微笑一直保持到邊察飛機。艙門一關閉,她立刻松懈來,懶洋洋地系好安全帶、等待飛機爬升完畢。
顧雙習卻問:“你想好要過怎樣的人生了嗎?”
顧雙習不置可否,示意法蓮喝茶吃心。她又問了幾個問題,從法蓮到人生經歷,一一得到答案。最后顧雙習問:“你是怎么學會華夏語的?并且說得還算不錯。”
她當然沒有任何“不舍”緒,只是覺得若不把這場離別戲演得盡善盡,邊察便不可能如此輕易地放她走。
她說:“我倒不會為難你,我一向對我的女傭很好。但邊察不是。他是個極難伺候的家伙,保不準哪天看你不順就拿你開刀――伴君如伴虎,老虎上是啊。”
“就像我之前說的,我可以給你換一個全新的份,想讀書也好、想工作也罷,怎樣都可以,只要符合你自己的愿望。”顧雙習說,“所以,你想好你的愿望了嗎?”
法蓮問:“您愿意接納我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