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虧欠她良多,從一開始的動機不純,再到奸她、囚禁她,直到這一次,她因為他而遭遇綁架。堂堂皇帝,居然連自己的女人都沒法保全,這簡直是奇恥大辱。那一瞬間,邊察寧愿顧雙習打他一巴掌、尖聲斥責他。
“你想去上學,我也希望你去上學。”邊察說,“所以回答我的問題吧,雙習,讀帝國大學的藝術史,可以嗎?”
能夠實現(xiàn)這個愿望的途徑,有且只有一條:那就是邊察與顧雙習結婚。
想到她被他照顧得弱、味挑剔,如何能適應被綁架的境?他從不舍得打她罵她,凡事凡都想給她最好的,連平日里說話,都不敢用太重的語氣――她該怎樣面對兇神惡煞的綁匪?
邊察想要顧雙習快樂地、自由地享受校園生活,與同齡人發(fā)生交際與交,驗屬于十八歲少女的正常人生。
與顧雙習失聯(lián)的那幾天,邊察沒有合過,神經始終保持緊繃,生怕錯漏有關她的任何線索。直到屬找到了安琳瑯和小魏,她們帶來了一封手信,邊察一打開,便知這是顧雙習的親筆。
。
所以送她去學校吧?邊察想到……她也會很開心的吧?她能夠去驗她向往的大學生活。
現(xiàn)在還沒有必要告訴她,他想要和她結婚;當然也不必告訴她,送她去上學,是在作結婚的前期準備。
也不需要什么特別的理由。
幸好,那天晚上他便尋回了她。當他推門而,看到她蜷縮著、顫抖著,只有被他抱到懷里時,整個人才放松地化了來。人生一遭,邊察覺得暈目眩、心臟收緊,嘗到憐惜的滋味,憑空生無奈:他對她全無辦法,唯有溺這一條路。
至少在岡,邊察得知顧雙習遭遇綁架時,他明知他不必那樣在意一個“工”、一個“消耗品”,可他的第一反應依然是令迅速展開搜尋、用盡手段地把她找回來。
顧雙習一愣:“……啊?您說要送我去上學嗎?”
他已虧欠她許多,些補償亦在理之中。何況姜疏音也多次向他反饋,顧雙習的緒與神狀態(tài)并不穩(wěn)定,或許給她換個環(huán)境,她就會好起來。
可是不著急、沒關系。她還年輕,有的是時間學習、成長,邊察也確信她能夠好。把她送大學、讓她念書,亦是成長的環(huán)節(jié)之一。她需要光鮮亮麗的學歷給她背書,邁塑造“皇后”的第一步。
與此同時,有一個愿望愈發(fā)烈:他想要把她安全地、穩(wěn)妥地保在掌心當中,只為她獻上無盡溺迷戀,把自己的全家都贈予給她。
顧雙習距離這樣的評價標準,顯然還有很長的距離。
邊察幾乎氣笑,覺得她太慈悲心,像一幼鹿,一旦脫離庇護、誤叢林,便會命喪捕者之;旋即又焦急萬分,擔憂她是否安好。
但“結婚”并不是一樁易事。邊察清楚,一名合格的皇后應當腦聰明、擅長左右逢源,學歷、、外貌皆無可挑剔,通多國語言與社交禮儀,既能陪同皇帝席國外的諸多重要場合,又能承擔起“第一夫人”的責任:她要有獨挑大梁的能力和魄力。
她寫明綁匪的要求,又在末尾請他不要怪罪安琳瑯和小魏,卻只字不提她自己。
可她又那么親昵、那么依賴,像不知曉這一切禍端皆因他而起,或者說她是真的太懂事,懂事得招人疼。顧雙習越懂事,邊察就越愧疚,直到這份愧疚同、占有、控制一并合作一份扭曲之,他不確定這是否便是那些電視劇里所歌頌的“”。
變故不一定發(fā)生在某個石破天驚的時刻,而是潛藏在日常生活的平靜面之。當他已習慣有她陪伴在側、已習慣同她耳鬢廝磨、已習慣和她交頸纏綿,無數(shù)個“喜”堆砌成一句“非她不可”,即便她不愿、即便她不,那他也已認定了她。
于是他試探地問:“雙習想去上學嗎?我可以安排你帝國大學。想學哪個專業(yè)?不如和陸熙一樣,讀藝術史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