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來在外面確實也有好，你都長肉了。”他磨著牙齒，“在家里怎么樣都長不胖，每天晚上我都像抱著一骷髏。平時是那位旅館老板娘飯給你吃吧？不如這次把她也一起帶回去，專門負責掌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邊察若有所思地看著她，手指隨意地撥著她的發梢。“雙習，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。”他說，“我的訴求一直都是：你跟我回去。但今天晚上，你始終都沒有答應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嘆氣，言語間念深重：“雙習，這兩個月以來，我非常、非常地思念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而他則是那名玷污圣母、打碎神像的叛徒。他闖光芒萬丈的神殿，于眾目睽睽中，將自己的血涂遍了圣母塑像的全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在外面，我是自由的。”顧雙習回答，“我可以成為任何人，而不是必須您的皇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其實她本沒有那么在乎那些人。

        邊察沒所謂地哼笑了一聲，忽然掐住了她的臉。這些天來她胖了兒，臉頰肉也變得更更豐滿，邊察掐在手心，不釋手般地著。

        顧雙習睜著她那雙迷茫的。她明白他覺得她的睛好看，故意扮可憐、試圖借此化他。這招在過去屢試不，但是雙習，今時畢竟不同往日。邊察摩挲發梢的指尖一頓，倏忽上移，住她的巴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她卻問：“我該怎么求您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只是覺得疲倦、覺得厭煩，不明白為了這么一樁小事，他非得大張旗鼓地演一戲，仿佛不搬份量足夠的籌碼，就沒法將她帶回去一樣。

        顧雙習沒接話，神一開始落在地板上，又移到邊察的鞋尖。漆黑鞋面上不染塵埃，仿佛沙粒也有意避讓天的鋒芒。

        作為皇帝，他明明可以直接把她車廂、行帶走，邊察卻選擇了最麻煩的方式：他要她善人，犧牲自己、保護他人；同時也把他自己置于“惡人”這一位置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這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？意義又在哪里？顧雙習認為他的確瘋得今非昔比。邊察像在一意孤行地把“顧雙習”塑造成一個悲天憫人、完無瑕的圣母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睫輕輕地一顫，像剛有一只蝴蝶在此落腳，又被風兒驚擾。邊察覺得指尖有兒，想摸摸她的睫，可更想聽她親說話。他忍耐著、捺著，只等她說：我跟您回去，我會與您結婚。

        在他中，世人不過是一場大型全息模擬游戲里的NPC，全都要圍著他這個主角轉。過去他需要“顧雙習”這樣一個角，于是系統回應了他的愿望，把幾百年前的Cecily      Grant帶到他面前；現在他依然需要“顧雙習”，于是拿她在意的那些人來要挾她、迫她必須跟他走。

        呵，她可從來不信什么“天”。邊察能保持這份面與潔凈，純粹是因為他從不需要和普通人一樣，為生計而四奔波。他只需要每天穿整齊，自有專車和司機送他去政府，他坐在窗明幾凈的辦公室里理那些國家大事，只需一句話、一行字，便能輕易決定無數人的生活乃至生死。

國王，興致地在房間里打著轉兒，把書桌和櫥柜的所有屜都拉來檢查。

        顧雙習自認不是圣母，她德有缺、格有瑕，當然有她的私心和私，可她沒法像邊察那般無所畏懼，全憑心意地把人生真的玩成地球online。她不愿讓那么多無辜之人牽扯她和邊察的恩怨里，于是她開了：“求您放了那些人吧，他們什么都沒有錯，只是正好今晚現在這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論是法蓮、陸熙，抑或現在就被拘在樓的威廉夫妻、Jane等人，顧雙習都沒有邊察預想的那般在乎他們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他好似失了興趣，又回到顧雙習面前：“你在外面，吃穿用度都比不上在府邸，你為什么不肯和我回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