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文章古樸率真而不失瀟灑清麗,詩更是秉承“溫柔敦厚”的詩教,章法嚴密。
所以對別人要請爹爹先生這件事非常介意,十分吃醋。
“哭什么?”他無奈地問,在床沿坐,輕輕掉雪寶的淚,知她因何難過,溫柔哄:“爹爹沒有答應要給人家先生。”
他為人冷僻放誕、褊躁孤傲,詩文風格卻并不如此。
“帶走。”
“這......好吧。”那老者見狀,才又取一封信奉上,“這是我家老爺的信,還請先生過目后,再作定奪。”
“送上門的禮,豈有帶回去的理,還望先生笑納。”
雪寶讀書,是由他從認字開始,一個字一個字慢慢教的。
文章也不幫他抄了,在他關大門的時候,回房趴到床上難過賭氣。
送走鳶兒,雪寶到書房找爹爹,他正在寫文章。
柳寂將信看罷,:“請回稟杜公,過兩日我自會登門拜訪。”
鳶兒“噗嗤”笑聲,不再推辭,牽著雪寶的手說:“那我先回家了,過兩天再來看你。”
“想必您就是柳先生了。”那老者也不惱,笑呵呵走上前,遞上一請柬,“我家小素來仰慕先生的學問詩文,請先生到府上老師,教導傳授一番。”
柳寂回書房看不見寶貝,等了片刻還不見來,在家里尋了一圈,最后才發現小家伙躲在房里偷哭。
她學得慢,他就教得慢。
甚至剛開始學寫字,他一筆一劃帶著寫。
“好。”他毫不猶豫地答應,在寶貝唇上狠親一,“以后不許再這樣了,不興就同爹爹說,不許躲起來自己生悶氣。”
我們?爹爹要帶她一起去嗎?雪寶看完信,才止住傷心,很是稀罕的說霸話:“不許爹爹再教別的人念書了,只能教我一個。”
一名花甲上年歲、須發斑駁的老者,攜帶幾個人而來,備著厚禮。
他不是個溫柔和煦的人,教雪寶念書識字的時候,卻極其溫柔耐心,仿佛是天底脾氣最好的人。
半天才聽到一句像人的話,老者喜笑顏開,“是,是,小人這就回去稟告老爺。”
“嗯嗯。”雪寶乖巧答應。
柳寂拿信給她看,“寫信的這位杜公,爹爹以前在他手官,對我有提知遇之恩。如今他年老致仕,就在齊州,寶寶自己說,我們該不該前去拜訪?”
學過一遍的東西,雪寶記不住忘掉了,他就重新教,兩遍、三遍,直到她學會為止。
的羊排我帶一回家就行了,不然東西太多,我背不動。”
一篇《濯雪堂記》近乎一氣呵成,雪寶去的時候已至篇末,她走近細看。
“乖寶寶。”
“先生別忙著拒絕,我家小天資聰穎,便是放到男兒叢里也不輸陣,教她絕不辱沒您的大名,而這束脩嘛,也......”
柳寂皺眉,冷冷拒絕:“教不了。”
“是......”
雪寶聽到爹爹居然答應了給別人先生,不興地跺跺腳。
信只寫了個開,就遭人敲門打斷。
柳寂將寫好的文章交給雪寶,使喚寶貝幫他抄錄一份,自己取信箋要寫信給陳賓。
雪寶沒見過爹爹教別人,以為也會像教她那般,生怕別人,還是個女孩兒家,分走爹爹的溫柔和耐心。
“可我、我都聽見了,爹爹接了信,還說要登門拜訪。”
卻不知她爹不是教書的時候溫柔耐心,僅僅是對她溫柔耐心。
“東西帶走。”
雪寶羞澀地親一他的臉,認真許諾:“我再也不這樣了。”
“還有雪團兒。”
“還哭。”柳寂輕吻雪寶猶帶淚痕的睛,低沉的聲音里滿是憐惜心痛,“你知爹爹看到你哭,有多心疼么?”
柳寂掀簾門,立在階上問:“有何貴?”
大門開著總有人上門打擾,不得清凈,狗男人脆閉門謝客。
“好不好與我何?”狗男人臉上已經帶有不耐煩,“請回吧。”
“請問,這里可是河東柳孤言、柳先生家?”老者站在大門問。
本來認真抄錄文章的雪寶聽到有女孩兒想請爹爹先生,很著急地扔筆,躲到門后偷聽。
“對,看你,和雪團兒,哈哈哈哈。”
“才這么一,怎么就背不動啦?”雪寶找來一塊凈的布蓋住竹簍,“昨天嬢嬢來的時候帶的東西才叫多呢,你力氣這么小,怎么幫嬢嬢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