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鐘栗，我不想你，是你在我和你吵架。”

已是半夜十一，推開門，走廊燈開著，浴室里有聲。有那么一瞬間，她懷疑家里了小偷，接著想起來走上任不久的男朋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來，你攢著它們是能換錢嗎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什么都沒瞞著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任憑她推搡，打罵，腳一動不動，反手關上臥室門。

        Alpha脆無視了她的控訴：“如果我不說，你又想一個人跑哪里去？你還不知誰是兇手吧，萬一碰到錯的人，你覺得蘇冉會興看見她唯一的朋友和自己一樣死在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在什么？”鐘栗把包隨手靠在墻邊，支著往浴室里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經允許就調查別人的隱私不太合適。”鐘栗聲音還算冷靜，但指甲已經掐掌心，怒不可遏地瞪著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徐明隗的睛立刻變成了危險的黑，臉被氣紅了，像追逐自己尾巴的貓一樣原地轉了兩圈：“好，鐘栗，你繼續瞞著，可是你以為我不知蘇冉是誰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說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沒什么。”鐘栗搖搖。“我什么……都不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只想確保你不會事。”他小心翼翼地措辭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有時候會幻想自己像動作片主角一樣有一把槍，找到兇手，對著他的連開幾槍，威風凜凜。這種幻想在知那是一群八九人組成的團后就終結了。對面是犯過不知多少起案的殺人團伙，她是一個柔弱、不怎么運動，只有嘴耍得溜的市場營銷經理。

        這么形容可能有些夸張，但從Omega里迸了類似野獸的怒吼，她撲過去對著他的一陣推搡：“！徐明隗，你從我家去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伸手想攬一她的肩膀，被躲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過了好長一會兒，鐘栗以為Alpha不會再說什么的時候，他忽然再次開：“小栗，可能你不信，但我已經上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因為那是我的事。從最初開始只有她和蘇冉兩個人。沒人過手，也不要外人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吧。”徐明隗深一氣。“你要瞞我到什么時候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鐘栗把臉埋在他結實寬敞的肌里哭起來。很大聲的，哭得一塌糊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在晉新市本沒有朋友，又幾乎和家里斷了聯系，半夜起來跑書房……不是只有你一人會當偵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等到鐘栗氣吁吁，抬不動手的時候，徐明隗把她抱懷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的車票不是明天嗎？”徐明隗手，問。“在昆海市發現什么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徐明隗穿著短袖短，在池里搓著一條小小的布料，也不抬：“這就要問是誰換三天份的衣不洗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鐘栗這么想，也這么說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這句話讓她腦里的那弦突然崩斷了，甚至都聽見噼啪很響亮的一聲，就像把碎碎冰掰成兩截一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準備什么時候告訴我？你到底在別扭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今天什么都不想說，就這么難理解嗎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調侃沒得到預想之中的回嘴或動手動腳，有些奇怪地抬。

        Omega淺的睛好像是灰的，看上去比任何時候都疲憊，只有瞳孔異樣的明亮，炯炯有神，仿佛在說無論怎樣都會挖潛藏在黑暗中的秘密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要發瘋了，鐘栗心想。我會變成老媽嘴里的那個瘋婆。最關鍵的是，她很害怕。

        最詭異的是，他沒能受到她心中任何屬于負面的緒。僅有一片荒蕪的寂靜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沒有徐明隗在邊，她可能會怕得本不敢往查，這才是最讓人發瘋的。她怎么能因為害怕就放棄蘇冉？

        鐘栗起先倚著浴室門，后面走開幾步，坐床里。她不僅是疲憊，而是筋疲力盡了。徐明隗不想追問她，但又不得不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