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狠狠戳他腰,得他得直笑。
“我開這種U型鎖不要五秒。”徐明隗彈一鎖,嘴角上揚,“技多不壓嘛。”
袁厚時走得那么急,香燭店里說不定會留什么。鐘栗用手罩著睛往看。店不大,后面似乎又隔了一個空間,能看見的最里面還有外賣盒和塑料袋。最好的況是袁厚時沒有住,就住在店里。
鐘栗少見地茫然片刻:“問他記不記得蘇冉,還有他徒弟給王雅彤厭勝錢的事。”
在她觀察店環(huán)境時,徐明隗把五金店和更遠的香燭店都走了一遍。
袁厚時的葬儀店狹小如鞋盒,擠在兩家名字差不多的五金店中間,隔兩家店是另一家比它大得多的香燭店。玻璃推拉門很臟,糊在上面的香燭紙錢等商品名也缺胳膊少,一個U型鎖穿在兩個把手中央,大聲說著拒絕二字。
“這里的監(jiān)控攝像壞了。”他扭挑眉,嘴角也跟著一挑,“快過去,對吧?”
“哈?”鐘栗發(fā)一個疑問的氣音,表呆呆的。
“這附近,只有左邊這家五金店的攝像在運作,別的都是壞的,裝裝樣。我大概知在什么角度能避開。”
鐘栗多少考慮過袁厚時不在的可能,但真的碰上這種況,還是十分郁悶。她在玻璃門前駐足片刻,快步走到隔營業(yè)的五金店,和里面的老板打了個招呼。
三天前就不開店了?鐘栗想不明白,氣呼呼地走回去,和店里隱約可見的木刻觀音像大瞪小。
“。”
“蘇冉死后我才意識到她救了我的命。”她說。“我這么說是認真的。我的童年,深恨我是女兒的鐘同孝,控制狂的陳素心……或許我本來會自殺,或者逃離后死在什么不為人知的角落。”
她用中指給他比了個小小的違章超車警告。
徐明隗沉默一:“就這?”
土寸金的大城市站穩(wěn)腳跟。
“小栗,我們找個地方逛逛,天黑了再來。”
“你這不是安排得清楚嘛。”徐明隗使勁喇叭踩油門,違規(guī)繞過因為學員車而堵成一列的車。
謝天謝地,五金店老板認識袁厚時,雖然不熟,好歹說過幾次話。
“找到袁厚時你要怎么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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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知。”她無力地攤開手。“只是這件事必須得越快越好。我找上林九山,如果他們真和王雅彤的死有關(guān)系,林九山一定會聯(lián)系袁厚時。他七年前就對當時的妻過毒手,又坐三年牢,鬼知會變成什么樣的人。”
“店關(guān)了。人肯定不在。”徐明隗上前扯扯門鎖,一個無奈的表。
“嗯?”還在研究U型鎖的徐明隗扭。
“袁厚時雖然能裝,獄后跑到不知他臭名聲的晉新市,但我認為他并不是特別善于偽裝的人。”鐘栗等了一會,將自己的思考慢慢整理明白。“我不是警察,不是過去逮捕他的,只要能讓他動搖,確認這人是加害王雅彤和蘇冉的兇手之一,就足以讓警察開啟調(diào)查。”
“你看,店里的角落丟著鐵鏈,是和U型鎖一起鎖門的,外面卷簾門也沒拉。店小,地段也不好,他應(yīng)該沒什么錢,不該放著賺錢的飯碗不。”
“三天前就沒開門啦。”著個將軍肚的中年男人搖搖。“不曉得是不是家里有事哦。你要買香燭紙錢的話,另外那家比較好嘍。”
“天黑了來嘛?”
“喂!”鐘栗因為突然加速的車的慣沖向前,被安全帶拉回去,“神經(jīng)啊!”
“神明救了我一次,蘇冉救了我第二次。所以,我其實死過兩次。第一次渾渾噩噩,第二次切膚骨。”
“有理。”徐明隗有佩服,“應(yīng)該給你買獵鹿帽,福爾摩栗。”
“所以蘇冉死了,我上的某一分也跟著死了,這種覺,我當時無法意識到。這種死是一一滴變作現(xiàn)實的。”
中午十二過五分,徐明隗終于找到停車地,離地圖上的“佛香蠟燭紙錢專賣店”步行十分鐘。這里是條靠近小區(qū)的普通街,工作日的中午,只有來吃飯的人和騎著小電驢跑外賣的送貨員。
鐘栗在淚,但對正在淚的自己毫無所覺。
“袁厚時走得很急。”她忽然說。
第二天徐明隗開車載兩人去袁厚時的葬儀用品專賣店。鐘栗的家和葬儀店一個在城南,一個在城北,開車過去約莫兩個小時,還是得在交通況良好的前提。上班當然得請假,鐘栗勉還有幾日年假和病假可用。一個不好怕是得丟工作,但到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什么都無所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