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栗對這種連蒙帶騙的傳銷語氣不要太熟悉，奈何剛被人家救了一命，只好試圖委婉地岔開話題：“……您也知我不太懂這方面，恐怕得等徐明隗醒了再作決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鐘栗聽得有兒大，這可不是她夢寐以求的安穩生活：“我現在覺得世界有玄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可如果她其實能夠變呢？

        鐘栗咽半聲噎：“陸醫生，我想好了。我該怎么辦？找誰修……修煉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住院的這兩天，她已錯過上司好幾個電話，假也沒請，估計離被辭退不遠了。

帶社會化培訓妖怪的盂新綜合大學，以及優先招聘妖怪、提供商業支持的青丘裕農集團。

        除此之外，還有幾家叫得上名姓的家族企業，鐘栗有所了解的巫家就在其中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有可能，比起職場里的勾心斗角虛與委蛇，不斷追尋客觀事實理線索得到推論的事更符合心意。但鐘栗知調查員的未盡之言，為Omega的自己實在太孱弱了，對上妖怪本束手無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晉新市比較特殊而已，其它城市可沒有這么多亂七八糟的勢力。”陸英說。“七十年前戰亂之時，很多妖族為了避亂就早已隱遁山林，有特殊能力的，還能隔絕一方空間離世隱居。不過現在我們這些世的老妖怪可都全用上互聯網啦，還有專為妖怪開發的網站和論壇，厲害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這個說法實在誘人，鐘栗忍不住心動一瞬：“要怎么練才能給他補妖力，我這種剛門的能行嗎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化蛇這次傷這么重也是為了保護你。”陸英語調慢吞吞的，“他怎么也該有一兩殺手锏吧，但帶著普通人大概使不來。我是能理解他為什么這么啦，不過你心里還得有數才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陸英神神秘秘地湊過來，手一揮，憑空拿本鎖線裝訂頗為古樸的書冊：“這個心法以前叫《天地陰陽交大樂賦》，被我改了改，其實吧，也能叫雙修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鐘栗知自己應該向前邁一步，不只是為了徐明隗，更是為了自己，不付什么代價。想到這里，她開始盤算自己的存款和投資，思考如果拜妖怪為師得準備多少回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咯，你有化蛇的妖丹。為了救普通人命把妖丹送去倒不新鮮，新鮮的是這妖怪明知自己上就要渡天劫還這么，結果被天雷劈個半死，足足修煉十來年才恢復正常。當時也是向文玉拉著我去診。唉，真是交友不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還有更玄幻的呢。”醫生眨眨。“你差不多也算半個妖怪啦，可不能置事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――“因為我一定要知真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和這么多妖怪住在一起，我們人類居然毫無所覺。”鐘栗驚嘆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“憑借一線索，就能推理正確的結果……可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唉，小明，我有好多事要，好多要和你說的話，快醒來吧。

        鐘栗一從椅上彈起來：“我？半妖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記憶里，對她審問到最后，材挑健壯的女調查員這么問。

        醫生表一亮，與常人無異的黑眸底翻盈盈湖綠：“哎，我看你已經引氣靈竅暢通，最關鍵的是給打地基――我寫了本心法，比市面傳的幾本都好，練起來事半功倍，怎么樣，要不要學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跌坐回折椅里的女人捂住臉：“天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――“你有一雙好睛，也夠頑固，揪著一個不對勁的地方就一定得查到底，對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有他的妖丹，這本心法再合適不過，他缺妖力，你補回去，不是正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