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沒有也得有

        青言說完就有些后悔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現xiashenzi不適，最需要的便是獨自靜養，卻不知怎么鬼迷心竅了似的，還想在現實中追尋夢中的那一dian殘香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剛暗自nei視了一番，發現shen上并無任何術法的痕跡，亦沒有與人類印刻生死之契的跡象，但他總覺得那場夢太過真實，剛甚至想著，若是帶來的這位救命恩人真是他夢中的那位，哪怕他們暫時沒有契成，他也還可以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心神飄忽間，守候在外的弟zi已經將他們父zi的“救命恩人”帶到。只一照面，青言就分辨chu，面前這位少女并不是他夢中的那位，shen上的氣息完全不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弟zi見過青前輩。”對面的人朝他拱手行禮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應了，寒暄了幾句，終還是躊躇了片刻，問靈虛：“當時只有她，沒有旁的人了嗎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正是如此，”靈虛給了肯定的答案，“我知曉前輩必有疑惑――說來這弟zi救xia前輩的經歷也頗為奇異。她說她家中有一祖傳的靈寶，趁那圖謀不軌的歹人不注意，恰好反制了對方的殺招，方才能救xia前輩和小俊，不過她那靈寶已經損壞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靈虛后面又說了許多，若放在平日，青言早就聽chu了話中諸多破綻：

        比如一個普通的外門弟zi，如何能ru得祭劍后山，靠近那禁地之chu1？什么樣的靈寶威力如此之大？需知那歹人手上可是握著連狻猊都能藥翻的毒煙？還有，這一派之長的靈虛如何能看不chu這些破綻，為何只挑著好話說，對這些疑dian卻是一掠而過？

        然而此刻，青言的心思gen本不在面前的人shen上，自然也就無暇去估計這話中疑dian。他聽靈虛肯定現場再無他人后，也說不上自己是遺憾還是松了kou氣。自從瑤玉走后，他以為自己必無可能再動qing念，卻不想一則夢境，一dian香氣，便勾得他有些神思不屬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不過，他到底是經了年歲的神獸血脈，雖然心xia遺憾，但隨著夢境中的gan覺褪去，到底還是在靈虛夸贊完了這弟zi之后，收回了神來，再次向面前的女弟zidao謝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這dao謝卻沒有得到這名弟zi的回應，甚至周圍的人似乎都liulouchu了幾分古怪的沉默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覺察有些不對，問dao：“可是我shen上有異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……”終于還是靈虛躊躇了一xia，開了kou，“只是告知青前輩，前輩生命垂危之時，這女弟zi為了能有足夠的靈氣救青前輩，直接與小俊結了生死之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青言啞然，隨即憤怒：“俊兒如何能這般草率結契？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靈虛大約對此場景早有預料，立刻將先前準備好的說辭與他細細說來，大約還是qing急之xia那一套。

        青言冷笑一聲：“很好，很好，你們既已有了主意，又何必來問我的意見？總歸我等在你們yan里終歸是守山之獸，想契便契罷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說話間已有靈壓釋放，尋常弟zi早該兩gu戰戰伏倒在地。可面前這叫“鳳鳴兒”的弟zi似乎確有奇異之chu1，明明洗髓初成，卻半dian不懼。雖然在他的威壓之xia搖搖yu墜，卻沒louchu半分怯se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甚至還有氣力朝青言抬手行了一禮，隨后才鄭重跪xia叩首：“弟ziqing急不得chu此xia策，還望前輩諒解。若日后俊公zi不嫌棄，弟zi愿意勤加修煉，與小公zi相互扶持；若俊公zi實在不愿，弟zi亦愿意想辦法解除此契，天xia之大，焉知沒有解契之法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言辭懇切，神se誠懇，挑不chu半dian錯來。

        青言沉默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早已不是當年的沖動xingzi，稍稍一想便大約知dao了此間另有蹊蹺：與神獸結契的kou訣，尋常弟zi如何能知dao？若非有心人教唆，便是自有奇遇。

        神獸雖不似人類一半工于心計，但靈覺min銳。照面之xia，青言多少gan覺到了面前這女弟zi神氣清朗，自有一番落落風度。

        兩xia一合，再加上幾百年來的見識，青言如何能不知dao，此人大約是有天機在shen？若真要算起來，沒準還是他那兒zi得了機緣。所謂“天機難測，天意難違”大約不外如此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無論如何，終歸是他今日大意了，否則也不會有此一遭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