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我之愚鈍,多年亦只悟得一句:所謂“修心”,叩天叩地叩問此心――無論前途為何,若能一句,‘此無垢,此心無邪’,便可一往無前爾。”
(“可這都訓完了……”)洛說到這里就有心虛,雖然知先前并不適合,但她卻不知接來還有沒有同
……
(“哎,都已經叫上師父了,答不上來又能如何?”)那鬼毫無所謂,(“且你既然要聞朝的好徒弟,聽他幾句訓又能如何?”)
一想到那個畫中夢里的影,洛煩悶頓去,仿佛終于抓到了某種能讓她安心的“真實”,立刻踏實許多。
聞朝只是想囑咐她罷了。
洛知的。她知此刻,其實自己不必再回聞朝,只要表面應一聲“謝師尊教誨”即可。但不知為何,那些客套的、伶俐的詞句到了嘴邊卻別扭無比,難以。
她當時答不上來,如今亦是答不上來――當然,其實也不必答。
――什么悟不悟的,她可不能忘了,她來天玄就是為了季哥哥!決不能為了勞什的修仙誤歧途!
于是,她便這樣跪在師祖面前,張唇幾次,最后又不得不合上,最后只垂首不語,等著聞朝責罵。
――啊,對,季哥哥。
可洛自己也知,不是的。
她隱隱摸到了之前從未及過的某種“力量”,某種可以蘊藏在“話語”中的力量,卻因為尚未門而懵懂依舊,不知如何吐。
她依稀覺得聞朝的話有些耳熟,似乎是第一次拜師之時便曾用類似的話考問過她。
雖十分稚拙,卻可見赤之心,亦有不折之志――今日當著師祖的面,我便再贈你一句,亦為吾師當年所授。”
“修仙煉,亦需修心――然何謂修心?”
(“你現在來什么?”)洛很是不滿,(“先前師父那樣考我,你都不幫我!”)
“有所悟就好,再有不明白的……也不急于一時半刻。今日便這般拜過師祖吧。”
她知自己可能錯過了機會,卻不覺得有什么:畢竟任誰當著個死人牌位親,心理總歸是別扭的。
她此刻這魂不守舍的狀態和她那任務其實并沒有多少關系,更多的,是和聞朝先前引她悟的東西有關。她隱隱約約覺得那東西有些沉重,本能地就有些害怕。
她愣了一會兒,方明白過來自己要什么,正要慌慌張張叩首,卻覺被什么柔和的力托了一托――同時有長袖垂,輕飄飄地撫過她的,引著她端正、平穩地行完了禮。
洛也不知自己怎么了,叩拜完師祖之后,總覺得心有些悶悶的。若照先前的計劃,剛才那只有二人的密室已是最佳的相場所,亦是聞朝主動帶她去的,若要執行計劃再好不過,甚至都不需要她多么費神謀劃。
他的聲音算不得多么大聲,可洛聽了卻只覺得微微有些暈目眩,卻不知是心有所,神魂震之故。
(“你這想法可真是……嗤。”)心稍安,便聽那個討厭的聲音響了起來。
洛自然是不習慣這樣“沉重”的心。無論是沒多少年的上輩,還是剛剛開的這輩,她都還未有經歷太多。就算有些波折,有意無意地,亦不曾放在心上。
唯一能攪得她心緒不寧、牽掛肚的,就只有“季哥哥”的事了。
許久,卻不聞他再斥責,只聽傳來一聲沉沉的嘆息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