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應該不會……這般離譜吧?
可不等她伸手去推,又聽得那奪命似的唱詞在耳畔婉轉念:
洛徹底麻了。
可念剛起,便覺一甜,意識地猛咽一,頓覺血腥之氣卡在間,嗆得她猛地咳嗽起來。
洛于識音辨一途向來有幾分天賦,一聽之臉幾變,不由地朝那錦被中探來的腦袋望去——
如此,她現在的模樣是誰,卻是半也不難猜了——除了“姮娥”,還能是誰?
洛的心直直沉了去。
像是為了驗證她的猜測那般,一串琵琶弦音落,于空氣中轉片刻后,便有柔靡如唱詞和,幽幽念:“掩香幃論繾綣,先斂雙蛾愁夜短。促少年郎,先去睡,鴛衾圖。”
洛素來潔,這一直接都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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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這聲響一起,四驟然靜了一靜。一刻,便見帳外燈火大盛,一時之間竟如白晝一般,驚得她猛地向后瑟縮。
——分明就是她不久前剛翻到的那本“青鸞劫之比翼”的開,分明就是淫詞艷語!
只是還未等她想清楚該如何說明,就聽得那人開,小聲問:“此是何地?你……你為何瞧著有些熟……”
想到方才她還在鏡前對著戲中人評論足,暗笑人演技拙劣,不想片刻之后,就要在這眾目睽睽之演那更過分的容,洛只覺腥氣翻涌,突然之間便明白了過來,為何方才那折中的“姮娥”幾次吐血,還吐得那般真實。
洛這廂還在猶豫,不覺對面的“少年郎”已然坐起。
且誰又能保證,自己這般順了妖的意,就能順利脫得去?
他如大夢初醒那般,呆呆坐了許久,半晌,方才像是注意到帳還有旁人般,“啊”了一聲。聲音中倒無驚怕之意,只是十分困惑。
——這不知哪來的妖鬼怪,居然要著她當眾演活!
“……須臾整頓蝶蜂,脫羅裳、恣無限。”
而這一動之,洛終于撞上了先前她刻意回避的、一直堆在床的鼓包。
洛有心躺回去繼續裝死,琢磨著就像方才那樣繼續睡著不知可不可行。
可若為了求生,當場那事,饒是她已有些經驗,如此境,對著一個不知真實面目的陌生人,也實在是難以得手去……
只是她這動作到底遲了些,或者說實在不巧。
個猜測又清晰了些。
一念及此,洛只覺手腳冰涼,心知今日若是不演,必難善終。
不僅如此,洛甚至猜到了接來可能發生的事。
“……”所以這是要,人去,直接扒衣服?
再深想去,上一折結得突兀,也不知是不是那演“姮娥”的終是沒演好,被這妖詛咒遭了災……
里面人發一聲“唔”的悶哼,音低沉,頗有幾分耳熟。
一言既,唬得洛再也顧不得許多,手腳并用,直接朝他飛撲了過去,怕他再說什么戲之語。
盡不知為何外光線明熠,帳中依舊昏暗非常,可憑著勉可見的一朦光,她到底還是分辨了那睡惺忪的臉:頜利落,眉俊朗,正是方才她在鏡中瞧了半天的“司羿”模樣。
的,顯然不是堆疊的錦被那么簡單。
甫一撞那的懷中,洛便聽得之人一聲悶哼,隨即脖頸一,竟是有什么腥的順著她的脖滴滴答答地衣襟,順著脊背蜿蜒。
艷詞:宋·柳永《菊花新》
洛聽得動靜,終于回過神來,心前這人大約還不知狀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