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也不喝,只在手里把玩,待青鸞眶中的血得半,方才開。
輕微眩暈過后,奉茶又回到了熟悉的室,三步開外站著個碧的妖怪。
“在哪里?”他又問了一遍,“我雖不喜迫,卻更不反復說服蠢。”
“……什么?”他聲音嘶啞,竟是無聲間喊破了原先的好嗓。
那人還是不接,于是青鸞明白了過來。
深碧的血呼地,澆了奉茶一臉。
她實在是太怕了,也太恨了,雖然還是絕望,可比第一次見時到底多了一些力氣。她死死地盯著那只睛,恨不能在上面刺個窟窿來。
一只陌生的手從青鸞臉側(cè)伸了來,繞到他前,袖幅艷紅,腕骨勁瘦,膚潔白。
她吭也沒吭,一歪,終于昏死了過去。
“……果然還是不行么。”他喃喃,“少了一只真的不行啊。”
――這是哪來的歪理邪說?
奉茶驚駭死。
“我且問你,你這一路附在天玄弟上、直山門無人覺察,若非得旁人相助,如何能這般順利?”
妖異如翠玉的碧瞳死死盯著她的,尖刀也似的指爪死死掐著她的巴,另一只則對著她眶來來去去地比劃,顯是想要她的。
她張呼,然那妖怪卻突然頓住,本已經(jīng)刺向她尾的尖甲亦凝固在分毫之。
“你……”青鸞還想說什么,那人卻抬腳踢了踢他新剜的眶,疼得他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。
青鸞本極,當即垂臉用手死死捂住傷。
那人嗤笑一聲:“沾了你這等妖便是臟了,和存在何并無系。”
他緩了氣,問:“閣何人?為何在此?”
青鸞半趴在地上像狗一樣息,聞言循聲望去,血淋淋的眶對上那邊。
奉茶明白過來,前這妖怪因為被戳瞎了一只睛功力大減。
“真丑吶。”此人尤嫌不夠般又嘆了一句。
凈得如雪似玉的手在青鸞的尾略略一,不顧那球瘋狂轉(zhuǎn)動,就這樣脆地扎了去,順著眶一攪,將之摳了來。
然來者似乎對趁機了結(jié)他并無興趣,反坐到圓桌旁,斟了杯茶。
除了阿,奉茶再沒見過誰的手比前這只更完。
無論是她也好,洛鳳鳴兒也好,都有定鈞弟檢查過了,如何還能讓這個妖怪混了來?
說完,那枚珠才慢悠悠地離了他的手,朝對面飛去。
天玄?
那人不答反笑:“我還能從這對碧瞳中悟半‘織顏譜’的當是個聰明的,不想還是個蠢笨的――”
青鸞無法,只得張嘴,將另一枚珠吐了來,不不愿地托在手中。
“還有一只呢?”他問。
他老老實實用了凈塵,又忍痛解釋:“此駐于我丹田之中,與此同修,幾乎便是半個本命法寶,而非貯于胃之中,并未沾染污穢。”
青鸞摸不準對方想法,又添了只手,雙手舉過奉上。
然未及她細品心的痛快,便覺巴一疼,卻是這妖怪突至她前,攥緊了她的臉,迫她抬。
“這個,”他說,“你放哪了?”
青鸞疼得將奉茶一把推開,自顧自地在地上打起來,無聲哀嚎。
青鸞何曾被這般當面羞辱,一時氣得面容扭曲,剛好的傷又涌血來,瞧著既恐怖又稽。
來人卻沒立刻接過。
前景象如波紋般晃動。
那人對他顯然沒什么耐心,一腳踩在他仰起的臉上,碾開披散的發(fā),另一個已經(jīng)半枯的銅銹眶。
妖怪青鸞依舊穿著最后一次登臺時的青衣,長發(fā)披散,遮住了半邊臉,唯一的中閃過驚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