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人陪她,沒人幫她,那她便只能自己先去了,哪怕她也不明白自己正在什么。
可她又想到,那家伙本不是人,不能以常理揣度。如此一想,更難受了。
一大力將她猛地朝后帶去,直接拖中。
清清楚楚、真切無比的難受。
她想,同條狗久了都還有呢,不怪她難過。
然后她就有了一只鬼,大概如此。
可此地形本就復雜,泉相連便如獨木橋一般,多是又窄又陡,她沒跑上半盞茶的功夫便一,直接摔飛了去,磕了滿手的血。
她只能蹲抱著膝哭泣。
她趁勢抬手勾住了他的脖,纏住了他,用自己的胳臂、大。
可一想到他生氣了,不會再原諒她了,從此往后兩人橋歸橋,路歸路,她也不知為何就悶得快要不上氣來,淚直在眶里打轉,比先前看到季諾同鳳鳴兒一還要難受。
終于是誰都不愿意陪著她。鬼都不愿意。
她其實當真沒有想得太多,沒想過自己追不上如何,追上了又如何。
那時她是害怕的,然比起害怕,更多的是后悔、難過,當時后悔什么都不了,事后又難過已然孤一人。
兜兜轉轉一圈,她好像長了不少本事,邊多了許多人。她以為有什么變了,可如今看來,又好似什么都沒有變。
她以為會很疼,可四肢早已麻木不堪,當然,亦不可能再跑去了。
她想,不過幾月功夫,人心就這般易變。
洛邊咳便,悶得難受。她不敢停來,只怕停來就再也走不動了。
地是的,空氣亦是的,所剩不多的靈氣很快就消耗殆盡,再難護。每一步都像是行在刀尖之上,每一次呼都像是有沸倒灌。
她用力伸去他,借著本能撬開他的嘴唇,他的,連他的尖牙當真劃破了她的亦不在意。
洛哭得傷心,真真切切,從到腳都濕透了,也狼狽極了,渾然不覺周圍不知何時靜了來。
她以為自己能哭得渾天暗地,可小聲哭了一會兒就覺此此景似曾相識:她第一次來此時,也曾這般哭過。只是那時她是假哭,如今卻是滿心酸楚。
洛死死盯著他的后背,腳都像是生了一般,腦里翻來覆去只有一句話:
那天遇見劫匪的時候,車簾上的血那么多,外面的尖叫哭嚎那么凄厲,她都沒能昏過去,腦里空空的,什么都沒想,什么都不了。
她又想,連塊石捂久了都還能,他卻這般狠心。他總抱怨她半分都不肯讓著他,可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?
她還是什么都沒說,于是他轉便走。
僅剩的理智告訴她,這其實是“不再追究”的意思,只要她不多嘴,他應當是不會拿她如何的。
抓住她的妖怪掐住她的巴,一叼住她的嘴,尖齒刺破她的嘴唇,淡淡的血腥味飄,像是要將她活撕了。
鼻肺很快就灌滿了,她本能地掙扎了幾,明明痛苦得像是快要死去,可她心卻突然半分也不害怕了,反倒前所未有地安心來。
――他也讓她。
見陣法又啟,遭霧漸起,那人的形消失即將泉深,洛沒有來地心一慌,直接沖迷霧之中。
陣法很快就困住了她,且同她第一次來時完全不同。
為此他特地多等了一會兒,多看了她兩,好將她此刻的表牢牢記住。
于是對方僵住了。
就在她哭得暈腦脹,差不多快要暈厥過去的時候,突然腰上一緊。
既空且痛。
那時她還沒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,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心愿,她只想要誰來救救她、陪陪她,哪怕是鬼都行。
可她還是不想再后悔難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