咚。
奉茶拼命湊近去聽,果然好似聽得一縷熟悉的聲音逸。
“求相繇大仙把給我。”
“從今往后,你便是我手的啞仆,專替我煉丹時打手,便喚你‘胡安氏’罷。”
“……你想……如何?”
青鸞抬抬手示意她起來。
腥味彌散開來,青鸞不自覺了唇。面前剩余的靈忽就好像失了引力。
“啊……啊啊………………”她終于痛哭起來。
青鸞好似半也不在意般,津津有味地將她所有吐的血塊盡數接了,又掩袖喂中,如啜飲瓊漿玉酪般。
“求相繇大仙……把給我。”
她并沒有猶豫太久,搖搖晃晃地跪坐起來,結結實實地磕了去。
他想了一會兒,從懷中取個巴掌大的琉璃葫蘆來,在奉茶面前晃了晃,也不對方看見沒有,自顧自地說了去。
“求……相繇……大仙把……給我。”
青鸞掩唇笑了:“不如何,你只需誠心叩我三次,再喊三聲‘相繇大仙’,說你的心愿便可。”
待得她一言不發地站定了,他又仔細打量了一番,滿意:
待得奉茶終于氣力耗盡趴在地上,他方才了已然殷紅如血的唇,意猶未盡:“唉,果真血才是最好的,只是不知何時才能再痛飲一番……”
于是方才還掙扎得厲害的奉茶立刻不動了,除了止不住地咳嗽吐血。
青鸞也不著急,等了好一會兒,待她終于轉為啜泣,方開問:“可想明白了?”
“你瞧,其實我對從了我的人都很好,不是王瑯也好,你也罷,皆還有一縷神魂在我這兒哩――哦這便是他們借予我命數的憑證。”
奉茶咳得更厲害了,青鸞又要抬手為她了。
咚。
他盯著奉茶瞧了好一會兒,終還是起,挪著小步走到她面前,收斂裙擺蹲,伸手在她唇抹了一。
“可惜我被那定鈞小兒重傷,又被……拘了法寶,不然自可送你們一家團員。”他邊說邊搖葫蘆,里青煙,隱隱可見山桃大小的人臉。
三聲盡落,她終于重新顯人形來:雙目圓,面頰微豐,約莫二十五六的年紀,本該是副柔和討喜的面相,然因其人發灰白,唇角緊繃,便同中年仆婦一般巴枯朽。
“可憐見的。”青鸞掩唇,目憐憫,“這些日你還沒受夠嗎?”
修為卻是撐不了太久,這無命之魂,如何能久居你這血肉之軀呢?”
咚。
話音剛落,奉茶瘋狂咳嗽起來,腔急如風箱,掙扎著嘔幾血塊來。
……
“哎,莫慌。”青鸞將葫蘆移開了,吊得奉茶仰起臉來,“你瞧,他們在里過得很好,我自有秘法塑芥境,神魂亦可納――你如今所在便是秘法一角。”
奉茶扭想要避過,青鸞忽:“別動,不然我就直接吃了。”
奉茶陡然一顫,就要湊近去瞧。